这时他听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天色朦胧笼罩,宴离先不管厌梧山在不在脚下,离开皇宫他可以慢慢找。
这要是被巡逻锦卫看到自己,会被护送会容慎身边的。
他可不想待在讨厌鬼那里。
可他这纵身一跃,却并没有落在场草茂密的地上,而是半空中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里,并且他还闻到了一阵清新的雪香。
嗯?
这味道只有容慎身上才有!
他是雪山上天生地养的白狼,骨子里都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鲜香!
宴离惊讶,讨厌鬼不是应该呼呼大睡,不睡个几天醒不过来的吗?崇音就是这么说的啊!
他抬头,对上来的眸子,沉着夹着野,嘴角噙着痞笑,语气极尽挑.逗“上尊这是以为孤命不久矣,要殉情?”
宴离露出小白牙凶巴巴:“……”这宫墙是高了点,但下边那么多的草,摔不死我!我跟你清清白白,殉什么情!
然后他瘪着嘴不想说话,容慎已经抱着他从宫墙外悠悠飞回宫墙内,翩然落在地上。宴离瞅着外边的天空无奈叹气,花了一下午时间□□而过的皇宫啊,这马上就要回到他亲切的厌梧山了,容慎怎么就这么赶巧出现了呢!
他现在毫无修为,根本走不掉,烦死了。
喵喵感觉自己的四只脚脚又白疼了。
容慎见他不说话,揉了揉小奶猫的脖颈,稍加思索,就知道了宴离的行为所为何事。
他懒洋洋问道:“宴离?你是想回厌梧山?”
小奶猫点头,眼中亮闪闪!
容慎盯着宴离水灵灵的大眼睛,先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眸子里夹着隐忍的憋笑。
宴离小粉鼻子一皱,发脾气:“……”狗皇帝又在憋什么坏水!
他真想开口骂人,却又记得崇音的交代,不可说话,他也不想假装喵喵跟他吵。
天,烦死人了!这辈子为什么要让我遇上容慎!
“宴离啊,孤没想到,你原来分不清方向。”
嗯?小奶猫双眼迷茫。
“你的厌梧山,被孤的这座偌大无比的皇城,挡在人族之后,孤打开城门,迎的除了烈阳灼热,就是那嘴脸丑陋的人族!”
我永远会把你保护起来,挡在你身前,为你遮挡一切危险。
宴离眉心一跳。
没错,他的厌梧山前头是容慎的皇城,只是距离里的不近,放眼放去,都是差不多的山川河流的,宴离从来没怎么注意这个事。
且他千年居在妖府不出,只是解决进犯的捉妖师才在厌梧山附近活动,也无心去观察容慎与自己不和以后,带着他的妖去了哪里落脚。
这话容慎说的极其正式,恢宏气魄,血色夕阳洒落在他英挺俊美的五官上,加深了帝王霸势之下的阴鸷。
不过宴离怎么都在其中品出一些别有深意。
但那是什么,他捉不住。
缥缈而过,转瞬即逝。
就连容慎看着自己的眸子里,那份热血沸腾中也好似恍惚间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掺杂,让宴离莫名觉得心间有些无所适从,躲开了那摄人的眼睛。
突然,容慎轻轻咳嗽起来,脸上的气色差了几分。
宴离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想看到容慎这般难受。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如此伤及真元。
他抬起爪子按了按容慎的胳膊,小脑袋朝着他一路走过来的方向仰头,示意,回去吧,吃些药,休息一下。
容慎心领神会,点点头,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唇角,笑吟吟:“没错,雷劫还真是挺伤身的,想必宴离你的身子也不会很舒适。孤赞同你的想法,咱们应该去温泉来个鸳鸯浴药浴。”
宴离:“……”能不能不要随便意会!
宴离不明白是不是一场雷劫将容慎劈成了智障!
怎么自他进了皇宫以后,狗皇帝就天天说着不着调的混账话!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就是各种刁钻的跟自己吵架罢了,连个灵果的颜色是青色还是蓝色都要跟自己争个脸红脖子粗!从未有过什么黄腔黄调。
宴离时常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跟容慎去浪费时间!
现在这个想法更甚,他为什么要在乎容慎身体如何,又不是自己逼着容慎去救自己的!
懒得关心!
“宴离你今日怎么都不理孤?叫都不叫一声?”容慎揉着宴离的小脖子。
刚刚还气鼓鼓的宴离浑身舒爽:“……”啊啊啊,好酥服。
咳咳,不对,不能沦陷,要理智,克服生理取悦的快乐!
他麻利躲开,从容慎怀里扭动,抬头想要假装喵喵叫两下,警告对方不要再随便摸自己!
抬头同时,他听到容慎调侃:“哦,上尊这般有气无力,是不是真元不足,又想让孤渡气?”
宴离:“!”我擦!谁想那个了!
唔!
他还没来得及发飙,容慎“啵唧”一下就亲了自己一口,然后他肆意大笑,带着餍足卷着清风就飞到空中。
大脑凌乱的宴离:“……”又、又被亲了!容慎你!
欺、欺猫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