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以致于她连拉他一把都来不及。
地上虽然铺了毯子,可她还是听到一声闷响。
他睡到地上之后,还对她问了句:“我睡这里,可以吗?”
夏沫涵:你怕不是有病……
哦,她忘记了,他确实是不太正常。
所以,她要对他有话直说。
这样他才不会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睡在床上。”
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祈求的意味:“我房间的灯还没有好。”
“我是说你可以睡在我的床上,可以睡得靠里面一些?防止摔下去。”
他忽地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她的床边对她问道:“真的可以吗?”
她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他问完之后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
还能为什么?
不过是她可怜他。
可怜他有大病,可怜他不敢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睡觉。
所以勉强施舍给他半张床。
凌晟重新躺回了她身旁。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近到他低头就能吻到她。
如果?她爱他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放肆地去吻她。
“有点心疼你。”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连说话语气也是淡淡的。
凌晟听到这句之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他知道可怜和心疼是不一样的。
人可以去可怜一个陌生人,却不会心疼一个陌生人。
因为心疼里,往往掺杂着爱意。
可是他知道她不爱他的,怎么可能会心疼他呢?
他又对她确认了一遍:“心疼?”
“嗯。”
“不是可怜吗?”
“唔,也有点。”
他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那到底是心疼还是可怜?”
“这个很重要吗?”
凌晟忽然轻抚上了她的脸,对她温声哄道:“重要,对我来讲很重要,告诉我好吗?”
如果?她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爱意,那他,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他是在感到她已经不爱他,并且再无任何可能挽回她的时候,才做出这种变态至极的事?情的。
如果?,如果?她还爱他,哪怕只有一点点残余的爱意,那就表示他们还有复合的可能。
可现如今,他几乎是亲手摧毁了这份可能。
他,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她没有再跟他说,到底是心疼他还是可怜他。
她只是也学着他的样子,轻抚着他的脸说道:“凌晟,你是一个体面的人。即便我们当初闹得不欢而散,可我仍想你能体体面面的活着。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冷静自持的人永远比疯癫难控的人要好相处。”
凌晟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说她喜欢他。
虽然是掐头去尾之后的话,但是这足以让他感觉到幸福。
可是他还想要更多。
他不想让她只喜欢他以前的样子。
他想要她一直喜欢他,不,她要一直爱他。
可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他不配这三个字。
如果?他不对她坦白的话,那他就永远都不配得?到她的爱。
“我不配你的心疼。”他把自己的手从她的脸颊上收了回来,他不配碰触她。
她有意引导道:“为什么这样说自己?”
许是她现在对他太过温柔,又许是她对他说心疼,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凌晟在她这样问完自己后,竟然脱口而出一句:“因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人是我。”
话刚一出口,他立即就后悔了。
他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在等待着她对他的宣判。
等她受惊一样地躲避他,等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等她彻底宣判他就是一个怪物,是一个跟陆研一样卑鄙无耻的变态。
等她杀了他,然后离开他。
他知道,他死不足惜。
可他屏住呼吸了好久,都快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都没等来她说一句话。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她。
他觉得?她现在一定很慌,所以吓到不敢说话。她的手仍旧在轻抚着他的脸,应该是吓到忘记拿下去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在他怀着焦急的心情等待她的回答的时候,她忽地闭上了眼睛。
他担心她是吓晕过去了,就戳了戳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