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捂得再严,陈醒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夏沫涵的耳朵里。
她哭着看向他,将他的手从她耳边轻抚下?去。
她隔着门对陈醒说道:“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都没有?离婚吗?”
“这重要?吗?”
“不重要?吗?小的时候,因为觉得你们离婚,被欺负了也不敢去和小朋友吵架。”
“你不敢和别人吵架是你自己内心不够强大,自己爸妈离个婚就低人一等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时候太幼稚,觉得没有可以倚仗的人。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立刻出来回到我身边,等夏章同意离婚之?后,你可以回去继续上你的学。”
一直以来尽力压制的情绪,终于像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的爆发出来。
“我不要?!我不想要你们离婚!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没有?离,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离婚?”
陈醒也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要?给儿子上户口啊,不和夏章离婚,我怎么和别人结婚?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懂点事?”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对我好,不需要?我,就把我丢给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成年人是看利益的,你除了带给我绯闻,还能带给我什?么?吗?我儿子可以让我后半生衣食无忧,帮我挤进我从未进去过的圈子,这些?你能做到吗?”
门内突然就没了声音,因为,她的确不能。
陈醒见他们还不开门,就猛踹了门一脚。
“不出来你就一直跟那个人一起待在里面吧,没水没饭,就在里面等死吧!”
陈醒说完,又找人在外面加了一把锁。
对她来说,只要夏沫涵不离开这里就好。
她给她创造了那么好的休息环境,是她自己不要?的。
非要?躲在这种?地方,跟地下室有什?么?区别。
陈醒离开后,凌晟从里面把锁拧开,推了推门,没有推开。
他对她说道:“外面被锁住了。”
她哭得有?些?累了,就在房间的床上坐了下?来:“嗯。”
凌晟刚想拿出手机来报警,但?觉得还是要问一下?她的意见。
他走到她身边,刚准备也在床上坐下?,但?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地上:“我们要不报警吧。”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那要怎么说?说我们是被家长关在这种?地方的吗?”
“可以啊。”
“不要?,太丢人了。”
“你是害怕丢人,还是害怕报警之?后,对陈醒有?影响呢?”
“她说,我只会给她带来绯闻。”
“才不是呢,报警之?后啊,不止会给她带来绯闻,还会给她带来一副铁手镯。”
她摇了摇头:“我想再等等。”
在等什?么?呢?
或许是,她想知道陈醒是不是真的会任他们自生自灭,人总是执着于并未拥有过的东西。
就像她执着于陈醒的爱一样。
只是被卷进来的凌晟有?点可怜,他本可以更早一点出去的。
凌晟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床说道:“那我们要真的死在这里了怎么办?我觉得你妈妈就跟个老巫婆一样。”
她看着他坐在地上,越看越觉得他像刚才的那只傻狗。
她对他说道:“所以,我当时让你走的时候,你就应该走啊,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在听着她讲话的时候,他目光随意一瞥,就瞥到了她白净的鞋子。
她的鞋子永远都刷得很?干净。
他很?想要伸出手去摸一下?,倒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就像看到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觉得很?可爱很喜欢,就想去摸一模。
他的手指刚抬了抬,又觉得现在很不合适。
所待的场地不合适,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合适,这样做她会讨厌他的,就忍住了。
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她白净的鞋子:“我来肯定是要把你带走啊,自己一个人走那算怎么回事儿。”
“陈醒说,成年人是看利益的,你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像你之?前说的那样,需要?我的喜欢吗?”
当然不是。
那不过是他当时想要靠近她,可又害怕她拒绝,才找了这么?一个托辞。
他仰头对她说道:“我是未成年人,做事只看心情,所以即便出去之?后,你照样跟我形同陌路,我也不后悔来找你。”你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这样很傻吗?”
“为什么?会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就好,管别人怎么看干嘛。”
“嗯。”
她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刚她就想这样做来着。
他把被她揉乱的头发重新弄好:“我的头发从来不给别人摸。”
她小声“哦”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是可以给你摸。”他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自己的头发上。
她揉着他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好像在摸狗狗一样。”
他假装生气道?:“那你还是别摸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做什?么?阻止她的动作。
他知道她现在表面上看着虽然已经没什么?事了,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些?,摸就摸吧,别把他给摸秃了就好。
夏沫涵摸着他的头发,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从城堡上坠下?去的场景。
她的手如同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他转过头看向她:“怎么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个画面,好像是有个人,从之前的露台那里掉下?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说道:“是梦,可能是你之?前做了什?么?噩梦。今天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导致你精神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