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刻扑通一声跪下,“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小主,小主救救奴才吧!奴才,奴才只是害怕啊!小主!”说着膝行?两步,手脚并用的爬到舒玉瑶面前。
看舒玉瑶张张嘴准备开口,马佳庶妃赶紧插话,“害怕?你?在怕什么?我们刚刚说的话有哪一点让你?这么害怕?”
其余嫔妃只见这奴才脸色迟疑,眼神惊慌又哀求的看向舒贵人,俱是心中生疑。
“皇上,钮妃娘娘,嫔妾看这奴才可疑的很,不?若让人审一审,看他心里到底有什么鬼!”扎喇芬义正言辞的朝坐在上首皱着眉的康熙和钮妃说道。说完还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舒玉瑶。
“博尔济吉特贵人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就审我的宫人?”舒玉瑶咬了咬唇,轻声回道,眼角眉梢都透着委屈。
“舒贵人难不成是心里有鬼,这才百般阻扰我等查明原因?”
舒玉瑶不理扎喇芬,转头看向康熙和钮妃,带着被曲解的愤怒和委屈颤声问道:“嫔妾只问了两句话,这也?算百般阻扰吗?求皇上和钮妃娘娘还嫔妾一个公道!”
说完便跪了?下来,薄唇紧抿不再出声。
“快起来,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做什么要跪着,当心身子!”钮妃还未开口,康熙看她负气下跪后直接说道。
舒玉瑶迟疑的摸了摸小腹,最?终还是在宝月的搀扶下站起身。
后宫事物本该交给钮妃打?理,不?过康熙既然已经开口了,便也把这事揽了过去。锐利的眸子一眯,看向跪着的来喜,“你?说,你?在怕什么?”
康熙亲自问话,马佳庶妃心中有些微不安,放在桌下的双手使劲揉扯着丝帕。
佟妃看着场上的情形默然不语。
“皇……皇上饶命,奴才……奴才……”来喜此刻是真的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原先想好的话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神不?禁往马佳庶妃身上看去。
站在马佳庶妃身后的眯缝眼太监安静的低着头,只伸手轻轻扯了扯袖口。
“皇上表哥,这奴才摆明了有鬼,这会儿不肯说,想必是没吃苦头的缘故!不?如拖到慎刑司让人审一审!”扎喇芬看这太监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话,心中不耐烦的很,不?过言语间倒还是没忘了?叫皇上表哥这个她最?喜欢的称呼……
“既如此……”
看康熙是要同意,来喜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惊惶大喊:“皇上!奴才说,奴才都说!小主!奴才对不住您了!”来喜说完就给舒玉瑶磕了?个头。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懂这是为何?
“禀皇上,我们小主其实……其实并没有身孕!”
“什么?”扎喇芬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惊呼出声。
“啊……”
“天呐!这怎么可能?”
其余嫔妃闻言也?是一脸惊讶,无数惊疑不?定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纷纷朝着站在一旁的舒玉瑶身上看去,俱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放肆!”康熙大怒,甚至都没想过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猛地一拍桌子,将手边的酒杯玉筷等都震落到地上。“狗奴才,大殿之上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来人,把他拖到慎刑司去!”
“皇上,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啊皇上!奴才亲耳听到舒贵人身边的宫女说的,说舒贵人用了一种可以让人假孕的秘药,如今那药已经没用,舒贵人正想着如何将此事遮掩过去!奴才不?敢撒谎啊皇上!”
来喜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众人却都看向此刻正一脸呆愣的站着不?知所措的舒贵人。
“好啊!你?竟敢欺君!胆子可真大!皇上,舒贵人此等作为简直胆大妄为,皇上您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啊!”
扎喇芬此刻心神震动,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她厌恶舒贵人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对付她,谁知她竟自找死路,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舒玉瑶此刻简直是用尽了?一生的演技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本来这次她没想针对扎喇芬,谁知她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凑上来!
马佳庶妃此时也开心的很,本来她准备自己来的,谁知这博尔济吉特贵人冲的倒是快,如今她可乐得看戏了!
舒贵人啊舒贵人,你?要怪就怪你自己风头太盛树敌太多吧!
悠哉悠哉的抚平手帕上的皱褶,马佳庶妃换上一脸担忧的表情说道,“这……也不?能仅听这奴才的一面之词就给舒贵人定罪吧!”
“马佳庶妃说得对,皇上,这事明显不合常理,请皇上明察啊。”张庶妃知道马佳庶妃这话并不是真的为舒贵人说话,但也?不?妨碍她顺着话头接下去。
舒玉瑶感激的看了?马佳庶妃和张庶妃一眼,又转头看向康熙,往常明媚清亮的一双眼眸里此刻已经盈满了泪水。微微向上抬起头,看得出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脊背挺的直直的,一脸倔强的开口,“嫔妾没有用什么秘药!也?没有欺君!请皇上明鉴!”
看这小丫头委屈的样子,康熙也?不?信她会做出这种事。她正当盛宠,此时没有身孕比有身孕更得宜。又岂会做出假孕这种吃力不?讨好且自绝后路的事!
“皇上,不?如宣往常给舒贵人请平安脉的秦太医来询问一番?”钮妃也?觉得此事颇多疑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嗯。”康熙点点头,梁九功看到后赶紧让身边的小太监跑着去太医院。
“坐下吧,别累着了?。”康熙看着站的直直的小丫头,温声说道。
舒玉瑶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也不?说话,慢腾腾坐回椅子上。低头时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下来,晶莹剔透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康熙看到后心中微拧,只觉得这奴才真是该死,连带着背后之人也不?能轻饶!
一众嫔妃看到皇上如此信任舒贵人,心里那是又酸又妒难以言喻。
“来人,将这奴才拖到慎刑司严刑拷打!”
来喜此刻不知是认命还是如何,被侍卫拖拽时也没有如之前一般大喊大叫的求饶,像是痴傻了似的。
舒玉瑶看着来喜靠近自己时趁机撒过去的系统出品的药开始发作,想着等会儿到了慎刑司应该也说不出假话了?,便不再管他,专心演好自己被冤枉的倔强委屈大美人的戏份。
不?过她也没想到康熙居然没有太怀疑她,纵然有马佳氏这个计谋太过拙略的原因,但应该也和她平时日积月累的影响脱不开关系?
舒玉瑶觉得康熙对后宫嫔妃有一种独特的类似绅士行为的对待。这种行?为体现在他近乎冷漠的宽容和体贴,也?不?是刻意,就是内心真实的反应。他明明知道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依旧不在意,大部分人都很难在他心里留下点什么。
康熙发怒后大家都不敢再继续交头接耳,大殿上一时无人说话,外面的戏曲也早就停了?。此时已经戌时,往常这时候舒玉瑶已经准备洗洗睡了,可惜,今晚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上,秦太医到了。”梁九功略微尖利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微臣参见皇上。”秦太医一把年纪了?,所幸身子骨还算硬朗,被小太监催着赶过来也面不红气不?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