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名单和操控器的数目始终对不上,没有任何解释。现在倒是真相大白了。”然后他回头看向史蒂夫:“你想看看盒子里面的东西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于是史蒂夫上前,低头朝档案盒里面看去,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七八个腕式终端,还有折成贺卡大小的许多纸张,大多已经泛黄、卷边,变得破破烂烂了。
史蒂夫将那些纸张拿出来,展开,最上面一页的标题大写加粗如下:杀死知更鸟计划
后面是执行人的姓名与日期,史蒂夫往下看,上面的内容不多,但着实晦涩难懂。笔者似乎从学术角度出发,罗列了一堆“知更鸟计划”必须停止的理由,看上去有些牵强,似乎连笔者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连篇的鬼话。
但在最下面,盖着一枚印章,表示该计划通过审批。史蒂夫在一堆潦草的签名中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尼克·弗瑞。
“神盾局。”他低声嘟哝了一句,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无力。史蒂夫在面对神盾局的时候常常感到这种无力,也许有一天这种感觉终究会爆发出来。
但不是今天。
第二页就是托尼提及的那份名单,上面只有代号,没有姓名。史蒂夫的目光掠过那一个个海盗名字似的代号,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在找巴基的名字,但其实根本毫无头绪。
要是能从代号推测出真实姓名,那么代号大概也就失去其存在意义了。
第三页是“涡旋操控器”的核对表,上面没有提及此种装置的具体运行原理,事实上,除了名称之外没有任何解释说明。看来除了巴基之前手上的那一个,剩下所有队员都交回了装置。
但这件事难道没人发现吗?可能性不大,不过没有任何相关资料留存下来或许足以说明问题。
巴基死于一九四五年,至少史蒂夫了解到的事实(亲眼目睹的事实)就是如此。但他却不知如何活了下来,甚至参与了当年的一项绝密计划。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秘辛?
当天的晚些时候,史蒂夫会去找尼克·弗瑞了解情况,而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尼克·弗瑞给出的回答对他毫无帮助。“这计划是绝密,我并不了解详细内容。你说那个签名?只是帮老朋友一个忙罢了。”
但在这会儿,史蒂夫还觉得也许自己能够挖出当年的真相(真正的真相),也许他还能找到巴基,这个希望像是火苗一样在心底燃烧着。
直到托尼问他:“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史蒂夫抬起头来,看向托尼。后者嗤笑了一声,指着他说:“你的表情简直把什么都说明白了,我猜你会把老爷子的话当成放屁。这个计划既然九头蛇可能渗透进去,并且依旧有影响力,你就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我的确不能。”史蒂夫听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语气,脑海中闪过遥远的一九四五年。
托尼摇摇头:“我知道,我还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借口。你想追查下去,因为这件事牵涉到你的老战友。”
“也许吧。”史蒂夫觉得没必要对托尼隐瞒这一点,他很感激托尼带他来,并给他看这些东西。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说道:“托尼,我知道你不愿意违背……你父亲的意愿,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托尼忽然笑了,起先是普通的笑,然后渐渐转为大笑,他笑着问:“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因为他说的那些屁话,就会放着这东西不去管了吧?”
史蒂夫顿了顿。托尼的笑声渐歇,等到他能平稳地开口了,便对史蒂夫说:“早在发现这些东西的第一时间,我就开始着手研究。你可以称之为延迟性叛逆期,反正我对于违抗我老爸的意愿乐此不疲,他越是提议放手别管,我就越是要管一管。”
“然后呢?”史蒂夫发觉自己不算特别吃惊,因为这也算是典型的托尼·史塔克行为模式。
托尼哼了一声:“然后我得到了永生,哈利路亚。”他看了一眼史蒂夫无奈的表情,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要在两个不同维度空间中建立通道,需要非常大的能量。这个能量并不是常数,而是随着时空不断变化。打个比方,地球和土星每隔大约30年距离缩到最短。而根据我的推算,建立通道的能量也会在某个时间点达到最小值——不过即使到了那个时候,这个数值也依旧惊人。
“老爷子当年一定是走了狗屎运,才会误打误撞建立通道,连通异度空间。”托尼说着吹了声口哨。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知道什么时候能量会达到最小值吗?”
“你算问对人了,”托尼笑起来,“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显然我不可能犯错——就在十八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