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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弥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乎的状态,睁眼是白色格调的病房,消毒水和药水交杂在一起,身上的痛感一点点爬上来,她才慢慢回想起自己发生了什么。
身边有护士守着,见她醒了立即摁铃叫医生。
南弥的嗓子里都带着股血腥味,艰难的发出声音:“骆烬呢?”
护士愣了下:“不知道啊。”
医生进来之后才告诉她,骆烬在她手术结束后走的。
手术结束后走的。
手术结束后就走了。
呵。
南弥笑了声,撕扯到干涩的嗓子,更疼。
麻醉药效过去了,那些封闭起来的痛感钻进每一寸肌肤。
连同那些没有发完的情绪全都回来了。
医生问她什么她都没做回答,只说:“我要见骆烬。”
在南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医院就已经把电话打到了阿辉手机上,阿辉又在第一时间告诉了骆烬。
骆烬没过多久就到了。
南弥看到他之后,就越觉得不是滋味。
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愤怒涌上来。
于是在骆烬靠近的那一刻,她想也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
她用上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但还是很弱,响声都不脆。
如果骆烬要因为这个巴掌弄死她,那她就亏了。
可她等来的不是骆烬的怒,而是一幢温暖结实的胸膛。
骆烬的声音在头顶低沉缓慢的响起,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那只手有力而宽厚,覆在她的后脑勺上,带着一股很强大却安抚的力量。
他说别怕。
南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瓦解,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沾湿了骆烬胸前一大块衬衫。
南弥从来没有在骆烬面前哭过,这是第一次。
她闷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说:“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让我不怕我就不怕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凭什么?你让我滚就滚,让我回就回。”
“我是人啊,又不是狗。”
“我把钱还给你,不卖了行不行?”
越说,南弥情绪越崩溃。
骆烬的动作僵了一瞬,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么脆弱又易碎的她。
骆烬避开她的伤,抬起她的下颚,俯身吻住她的唇。
那些不惜把自己踩低的丧气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南弥脸颊上挂着泪,流进嘴角,卷到骆烬的舌上,尝到味道是苦的。
骆烬在她的舌腔中席卷了一圈,将那股苦味都带走,松开她,垂眸看着她,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一边擦一边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遍,我向你保证。”
南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骆烬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骆烬什么时候给过人除了关乎自身利益的保证?
没有。
“先休息。”骆烬把南弥放躺下,又扫了眼她悬挂着的腿,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南弥不想说话,就盯着骆烬,摇头。
骆烬又看了眼她的额头:“头呢?”
南弥摇头,视线跟在骆烬身上,他倒了杯水,综合了水温,端起来喝了口,而后俯身送进到她嘴里。
南弥没做准备,但这样的吻没少接过,她反应很快,把骆烬渡给她的水都咽了下去。
一切,似乎又都那么顺其自然。
他的无情,她的反抗,她的叫嚣,她的委屈,就这么被他简单的温柔给无声的摁回原处。
她多好哄啊。
好像骆烬说两句动听话,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连身上的伤都忘了。
南弥觉得再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骆烬腻了她,不再惯着她了,她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察觉到她的视线,骆烬问她:“想什么?”
南弥视线没移,还是摇头。
骆烬似是叹了口气,捞过椅子,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手背那块齿印上。
昨天晚上,如果他伸手拉住了她,她就不会跑,也不会发生意外。
可是他没有。
他无情惯了,连血都是冷的。
南弥当时那么耍性子,如果不是阿辉在,他很有可能真的就在那里扔下她。
可也就是只那么一下,他只需要伸个手,或者把刚才的话都说了让她安了心,就不至于这样。
是,骆烬在后悔,很悔。
在他朝外面那些人动手泄愤的时候,他其实也把自己的那份算了进去。
见骆烬看着手背陷入了沉思,南弥也想问问他在想什么。
恰时,骆烬抬了头,看向她,开口却是把那句承诺又重复了一遍,更加郑重的:“昨晚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走个仪式感,评论送红包哇,眼熟的姐妹送双份,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