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个什么活宝?
不过相对于他们,螣蛇可就没有那么快活了。
忍着快要炸掉的身体,它凶神恶煞地盯着喜笑晏晏的云挽歌,但目光触及云父,又流露出几分不甘愤懑之色。暴躁地甩了甩尾巴,最终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除掉云挽歌以绝后患!
粗重并且还缚着层尖锐鳞片的尾巴重重一甩,老王前爪登时呲啦划出不少小口子。
他“嗷呜”了声,抱着自己可怜的爪子哈气安抚,却陡然发现自己跟料峭崖壁没有了接触点。
“…………”
他甚至连一声“嗷呜”都没来得及叫,就再次摔倒了崖底。
“诶…”云挽歌不忍直视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初尧却在第一时间护在了她跟前挡着螣蛇,云父则是护在了初尧前面。
“这里乃是长白山三千散仙管辖地,尔等还是速速离去!我云父以守护者的名义起誓,绝不会为难你!”
严肃的望着螣蛇,云父并不欲跟它撕破脸皮,毕竟他们云家世世代代作为守护者,就是为了守护这片净土,免去杀戮战争!所以在尚未酿成大错之前,他还是决定采用最保险、牺牲最小的措施。
知道云父有意放过自己,螣蛇血色竖瞳愈发复杂难辨。
双方僵持谁也没动,突然,那螣蛇仰天嘶鸣了下,竟是化为一束黑色幻影飞天而去,转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浓重的雾霾消散,黢黑的幕色褪去,透着繁星光亮的夜景取而代之,甚至半空还悬挂着半弯峨眉新月,虫声鸣鸣。
走了?
云挽歌仰头望着螣蛇消失的地方,突然发现圈着自己的结节自头顶破开个口子,接着劈劈啪啪裂开消失了去。
重得自由的云挽歌转了圈,然后欢喜地跑向大狐狸……身后的云父,像只小树懒般跳在他怀里尖叫:“爸爸,你刚刚好帅啊!”
以为小姑娘要扑向自己,初尧爪子摊开,九条尾巴垫在旁边准备好,但见小姑娘最后却是绕过自己,扑到云父怀里了!
初尧怔愣了一瞬,随即耷拉着耳朵,木愣愣地转身望着那对欢喜的父女,瞳仁中浮现几分酸涩的吃味,嫉妒云父的同时,还有些怀念自己幻化为肉身时的模样。
毕竟以往,不论君墨染、百里孤鸿还是萧墨夜,都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现在反倒是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原身被排斥在外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看来距离革命胜利还有冗长的道路啊……
“爸爸,别瞒着阿挽,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啊?刚刚那个好帅,能不能也教教阿挽啊!”对于初尧的苦闷,云挽歌完全不知道,云父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名器001就玩去出于看戏的心思默不作声。
“的确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云父好笑地觑了眼初尧,说道:“不过,眼下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嗯嗯!”云挽歌乖巧地点头,骨碌碌的眼珠子却不停逡巡在云父身上,好奇的问道:“爸爸,刚刚那把剑呢?”
“收起来了。”云父念了个咒语,身体陡然腾空而起,悬在半空。
云挽歌觉得新奇,连问那辟邪剑藏在哪也不问了,一个劲儿的东瞧瞧西瞧瞧,甚至还能看见崖底还在苦逼攀爬的老王!
“我跟阿挽回家,你也该回去了。”云父语气平平的冲初尧说道。
回去了?
云挽歌跟初尧同时望向彼此。
初尧见云挽歌终于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耷拉着的尖尖狐狸耳朵霎时间耸立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九条落寞大尾巴也摇得欢快。
那模样像极了邀宠讨主人欢心的宠物,云挽歌觉得新奇,小耳朵下意识抖了抖多瞧两眼。
而初尧觉得云挽歌抖耳朵的动作太撩人,于是下意识也跟着抖了抖自己尖尖的狐狸耳朵!
九条大尾巴愈发强烈的甩来甩去,椭圆的漆黑瞳眸更是目光切切地盯着云挽歌,盼着她能过来摸摸自己…或者多瞧自己两眼。
面对那双跟萧墨夜如出一辙的无垢黑眸,云挽歌实在狠不下心来,于是便试探着开口道:“要不……”
“阿挽,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把辟邪剑的事情捋捋,况且初尧刚刚也受了伤,需要早些回去好好静养调息。”云父甚是和蔼体贴的提醒云挽歌道。
也是!云挽歌皱了皱眉,朝大狐狸说喊道:“大狐狸,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你也快回去看看你的伤势吧!”说着,她还挥了挥自己白嫩的小爪子。
某只狐狸尖尖竖立的耳朵顿时耷拉了下去,九条尾巴也颓靡地有一下没一下甩着。
初尧不舍的望着云挽歌,云挽歌有些心软,不过云父不啊!
他冷笑了下,谁让这臭小子见面第一回,就把他家亲亲女儿拐去了?
之前父女关系紧张,好不容易排除嫌隙冰释,他还没跟他家亲亲女儿共享天伦之乐,就被这臭小子“横刀夺爱”不说,还几次三番冲他黑脸耍大牌,真当他堂堂长白山第一百九十八代守护者是吃素的?!!
人形时阿挽护着他,他拿他没辙,但兽形呢?
苍白月光的映射下,厚重镜片反射一道森白的光芒,云父抱紧云挽歌亟欲离开,但突然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邪恶气息。
他皱着眉头望向初尧,眼前却突然浮现一颗硕大的血瞳蛇头——
潜伏而出的螣蛇张大蛇嘴嘶吼着,腥臭的血盆大口中裸露出两颗尖锐獠牙,毫不犹豫地深深嵌入云挽歌单薄的肩头!
“挽挽——!!”
尖锐刺痛与死亡窒息下,云挽歌在恍惚间听到一道绝望的嘶吼声,清晰如斯。
作者有话要说:螣蛇的身份这里卖个关子,你们尽管可以大胆猜一猜!
大胆~?ω?●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