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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番外2(2 / 2)


他这个人,情绪脾气轻易不会显山露水,此时连样子都不做了,他要是只河豚,恐怕已经鼓成了圆滚滚的球。

盛思夏敛去笑意,在桌子底下蹭了蹭他的腿,讨好地看着他。

傅亦琛不理,只森然地看盛思夏一眼,她一看这招没用,又牵过他的手,在桌上十指相扣,大拇指在他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空气。

来往逡巡的服务员注意到这张桌子,礼貌询问是否需要把火开大一点,盛思夏忙拒绝了。

傅亦琛这火烧得正旺呢,还开大火,别把他给烧糊涂了。

或许是盛思夏此刻乖软的表现,让傅亦琛心里舒坦了些,他终于肯开尊口,“刚才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

盛思夏一愣,原来他是在意这个……

火锅店里开着暖气,围炉对坐,两手牵着,时间久了热得出了一层薄汗,盛思夏想抽回手,却被紧紧勾住,她撞进傅亦琛固执的眼神中。

“你不是我男朋友,我瞎承认什么?”

闻言,傅亦琛抿着唇,一句话不言语,盛思夏心一软,她嘴角勾勒出笑意,又补上一句,“你明明是我未婚夫嘛。”

这句话说对了。

傅亦琛表情总算松快了些,“那你怎么不说?”

“跟他说这干什么,我和他又不熟,自打高中毕业后,除了同学聚会就没见过,”盛思夏故意说,“告诉他,以后结婚,难道你想请他来?”

傅亦琛当即发话:“不许请。”

“好好好,不请不请,咱们不请。”

盛思夏拿他当孩子哄,说话的语气就跟在哄张雪妮少吃点糖一样,傅亦琛哪会听不出来?他心中却很受用。

当小孩,总比拿他当叔叔整天奚落的要好。

“戒指呢,怎么没戴着?”

盛思夏一摸手指,“呀”地一声,才想起来她睡觉前把戒指摘下放床头柜上了。

出门时被傅亦琛一打岔,忘了戴上。

她吐了吐舌头,“我丢三落四的,出门戴着怕丢了,还是放家里好。”

傅亦琛不以为意,“丢了怕什么,又没人说你。”

“那可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要是丢了会引发婆媳矛盾的。”盛思夏瞪他一眼。

傅亦琛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简直对家庭关系的复杂之处一无所知。

“那买个新的戴上,出门就戴着,免得别人误会,”他一本正经地补充,“戴在无名指上。”

盛思夏露出无奈的表情,这是打算给她弄个紧箍咒,时时戴着,免得她这只不听话的小鬼乱撒野?

她拿他没辙,找服务员点了两瓶罐装可乐,拉开拉环,给自己戴上,再给他戴上,正是无名指的位置。

“这样行了吧?别买了,浪费钱。”

傅亦琛转动着那枚拉环,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看上去还挺愉悦,“行,你说不买就不买。”

真这么听话啊?

盛思夏冲他眨了眨眼,故意使坏地说:“那你可要一直戴着,出门就戴,上班开会也得戴着,洗澡睡觉都不能摘。”

“你不摘我就不摘。”傅亦琛答得轻巧,好像毫不在意。

一顿饭两人都有些吃腻了,店里待着热,傅亦琛索性结账,带着盛思夏离开。

买单的时候,无名指上的易拉罐拉环明晃晃地戳着,傅亦琛一脸淡然,前台服务员都看傻了,想笑又不好笑,脸都快憋绿了。

买完单,两人刚转过身,前台服务员就窃窃私语起来。

盛思夏从玻璃倒影里看见,她却甜甜一笑,用戴着拉环的左手,勾住他的右手,步伐都变得轻快。

外头的雪从今天下午就停了,已有化雪之势,车轮将路上积雪碾成泥泞,路人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裹着帽子围巾匆匆行走,广播里的电台主持人温柔的播报明日温度,提醒广大市民近来流感肆虐,出门记得防寒。

车内温暖得仿佛自成一个世界,盛思夏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傅亦琛的侧脸,他开车时十分专注,不受影响,脸庞瘦削英俊。

只要望着他,心里就觉得暖融融的,无惧严寒风雪。

这双手总是宽大温厚,如今她牢牢握在手里了,她故意用指环蹭着他掌心细密粗糙的纹路,心里欢喜得不行。

“傻笑什么?”傅亦琛专心开车,却也没错过盛思夏的一举一动。

“笑你是个傻子。”

他冷哼一声,“是傻,不然能让你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没大没小的?”

盛思夏得意一笑,“是,你大,我小,叔叔专心开车,别老眼昏花看错了路。”

一路上,盛思夏的手机响个没完,都是微信消息提示音,一下接一下,业务十分繁忙,盛思夏丢开傅亦琛的手给人回消息,嘴角一直挂着笑。

笑容挺碍眼的。

“是刚才那个谁?”傅亦琛状若无意,余光却紧追不放。

盛思夏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手指飞快地打字,“他叫董扬。”

傅亦琛才不理会他叫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你想知道?”盛思夏笑着看他,“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呀。”

顿了顿,傅亦琛才语气生硬的回答:“不想知道。”

哦,不想知道,那就算了,盛思夏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玩手机,仿佛当身边人不存在。

途径一个漫长的红绿灯路口,傅亦琛明明可以加速冲过,却放慢速度停下来,动作自然地从盛思夏手中拿过手机。

奇怪的是,盛思夏好像料到他会有这个动作,也不护着,就任由傅亦琛抢走,抿嘴笑着,乐得跟小孩儿偷糖吃一样。

那屏幕上,赫然就是她和董扬的聊天界面。

还真是跟那没眼色的毛头小子在聊天,傅亦琛面露不悦,警告地瞥她一眼。

盛思夏却冲他努努嘴,“抢过去了,你倒是快看啊,小心绿灯来了。”

傅亦琛低头扫了一眼,眼光如飞鸿掠过,只言片语都没错过。

董扬:我刚才出来没看见你,走了?

盛思夏:走了,和我家老傅一块儿回家了。

董扬:就是你那叔叔?他姓傅啊。

董扬:你们住一块儿吗?

盛思夏:都快结婚了,当然住一块儿了,你别叫他叔叔,他才大我八岁,离叔叔远着呢。

董扬:啊,这样啊(尴尬笑),那你之前怎么说是你监护人?

盛思夏:不这样说,我怎么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窃取胜利果实?

剩下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董扬明白意思,也不再约盛思夏出来,还大方地祝福他们。

傅亦琛决定收回刚才说他不识趣的评价。

绿灯亮了,傅亦琛把她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里,淡声问:“打入敌人内部?窃取胜利果实?”

“是啊,”盛思夏点点头,小表情可骄傲了,“这不是让我窃到了吗?”

傅亦琛笑了,“当时是骗我的吧?你那同学根本早就走了。”

“对啊,我骗你的,”盛思夏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傅叔叔,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

“都被你骗到手了,没退路了,还问这干什么?”

傅亦琛没否认,那盛思夏就当他是承认了,她更开心,一路拨弄着手指上的拉环。

直到进家门,盛思夏有些忘形,换了鞋,准备去洗澡,下意识地就要把拉环取下来。

傅亦琛按住,“谁准取了?”

“我要去洗澡啊。”盛思夏无辜地看着他。

现在撒娇显然没用,傅亦琛的语气近乎冷酷,“是谁刚才说洗澡睡觉也不许摘的?玩双重标准吗?”

她服了,“行,我不摘,保证好好戴着。”

“我不信你,我要监督。”

还没走两步,盛思夏就被傅亦琛抱起来,走到浴室门口,他没打算放下她,一起进去,将门踢上。

傅亦琛附身吻住她,气息纠缠,追逐不舍,只逼得她喘不过气。

盛思夏这才觉察到危险,矮着身子要躲,“你要干嘛?”

傅亦琛一手解扣子,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凑近了,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出两个字。

不要脸。

盛思夏哆嗦着推他,脸都红了,即便不是第一次亲密,她仍然惊诧于傅亦琛丢弃理智,放浪形骸的模样,好像变了个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大胆的事都敢做。

“现在知道怕?今天叫叔叔不是挺过瘾?一口一个老傅,”他低笑了声,哪里看得见平日半分整肃的样子,“我老不老,你没试过?”

“你给我出去,唔……”她抵抗,谩骂,声音渐渐消下去。

结束时,盛思夏精疲力尽,被抱回房间,她恨恨地又故意叫了几次叔叔,明摆着要气他,男人气定神闲,睡在旁边,一个眼神过来,又唬得她不敢说话。

胆子跟猫儿一样大,还老爱在他嘴上拔毛,刚吃了教训,现在又来招他。

“装什么装,要是不喜欢,刚才干嘛逼我那样叫你?”盛思夏翻个身,小声嘀咕,“假正经。”

“什么?”傅亦琛靠过来。

“没什么!睡觉!”盛思夏缩进被窝里,登时就怂了。

傅亦琛笑了笑,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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