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雨停,大风,林中树叶动。
破庙内,鲜血,冷水,火星,交织一地。
少帅和杀手缠斗过程中,杀手的长刀略过泥像的头颅,将之削了下来。
那颗慈祥微笑的佛祖的头孤零零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独余下了一只眼睛和半边脸。
这些碎片旁边,是一对相拥的男女。
更准确来说,是男人单方面压制着少女。
男人白衬衫深军绿色裤子,强健的体格完全撑起量身打造的衣服。
他身下,却是柔弱得丝毫反抗不得的纤纤少女。
也许也有过微弱的反抗,但都被无情地镇压了。
由于丝毫动弹不得,挽挽只能难受地偏过头去,尽量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那种会让人误会的暧昧声音冲破自己的喉咙。
背后,男人的手,实在太烫,而且覆盖的面积也大。
可身下地砖又凉得钻心。
身上的重量压迫使得挽挽的身体只能无限贴合这两种极端的感受。
无端端地在凄风苦雨夜搓磨人。
“再动?”
男人声音低沉,在少女的耳边喘着重重的粗气。
年轻男人的牙齿里溢出一声不受控制的,也许是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声音。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男人这声音不知道在告诉少女还是他自己。
少女的身体软得像云朵,温得像美酒。
且男人将她捧在了手心,更是牢牢掌握着这一切。
“你是不是受伤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少女软软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寺庙里。
霍仿没有回答,却开始慢慢松开对挽挽的禁锢。
两人的姿势如果换成站着,那挽挽完全是被霍仿拢在怀中。
只是若站着,挽挽还有私自脱离他控制的余地。
不像现在,一切都被固定着,除了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去适应这种感觉,少女似乎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所有的感官被调动起来只能感受禁锢的滚烫。
霍仿慢慢撑起身子,给挽挽空间脱身。
挽挽的背离开霍仿滚烫的双手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一个在热浪之中溺水很久的人,全身心都被滚烫所控制,陡然被抬升到了海面上,接触了适宜的温度和空气后,身体自然涌现出的释放与舒展后靡靡的慵懒。
黑夜是缠绕在少女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风情的完美薄纱,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男人平板撑在地上。
挽挽完全脱身。
霍仿的白衬衫上,中间脊椎偏左十厘米地带有大约十五公分的一条伤口。
黑红色的鲜血在越来越侵染着白色的衬衫。
是刚才……
少帅扑过来抱住挽挽的时候,替她挡着挨了杀手临死前的一刀。
破庙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
这在黑夜的山林里,尤其是在野兽丛生的地方,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扶我起来。”
少帅声音低沉隐忍,光凭声音判断,根本听不出来他的情况。
霍少帅一米九的个头,挽挽这个身体扶着着实吃力。
之前被霍仿匆匆熄灭的火堆,灰烬中还留着一丝丝火星,只待着一点点的契机就可以死而复生。
那伪装成樵夫的杀手,背篓里满满一筐的木头,便宜了挽挽和霍仿。
寺庙里再一次燃起火堆。
挽挽将霍仿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向火堆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男人不知是真的脱力了还是故意倚靠着她,挽挽只觉得压在肩膀上的分量越累越令人吃不消。
“你坐一下。”
杀手已经完全死透了。
挽挽一边忍受着心中无限吵闹的叫嚣,一边面色平静手脚利落地扒下了杀手的外裤和衣服。
“我在扒死人的衣服!!我在扒死人的裤子!!这么勇于自我牺牲,我是什么样可爱的小天使!!”
挽挽将衣服铺在地上,连城排,大约够一个上半身,靠在火堆边,应该不会太冷。
霍仿的白衬衫前,几乎都是血。
挽挽从后面帮霍少帅慢慢剥离和血肉紧贴凝固的衬衫。
衬衫越是剥离,男人光裹的上半身在一寸寸露出来。
挽挽扶着霍仿躺下。
少女在忙前忙后的时候,男人的眸子映着重获生命后熊熊燃烧着的火光。
琥珀眸子橘黄色的火焰中,是一个清纯又妖娆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