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有个习惯,就是无论在什么网站上都喜欢用自己的QQ一键登录。
某天,她用段牧之的电脑上了一下购物网站,登录的网页刚一刷新,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了一个小窗。
[“念念不忘”于xx点xx分登录xx网站]
池念起初没在意,游览了两个网页之后,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明明用的是扫码登录,她根本没在段牧之的电脑上登录自己的QQ,那这个弹窗提示是怎么出来的?
段牧之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池念抱着他的电脑等在门口。
他刚一开门,她就把电脑怼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回事!”
段牧之秉着坦白从宽的原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罪行”。
原来他知道池念有用一键登录的习惯,所以小小地用了一点点技术手段,池念不管上哪个网站,他这儿都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提示。
所以当年,当她使用自己的QQ一键登录租房网站的时候,段牧之准确无误地收到了提示,然后又稍微用了一点点技术手段,极顺利的得到了成为池念同居室友的资格。
池念听完,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你竟然可以看到我在看什么网页?!”
段牧之解释:“不不,如果我不开另一个程序的话我是看不到你浏览的内容的,我只是……”
“也就是说,你是能看见的?!”
池念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另一个程序还是这一个程序,她只知道他反正都是能看见的。
段牧之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道送命题,一时没能作出最佳回答。
错过了最佳时间,没有作出最佳解释,然后段牧之就不用解释了。
一个枕头外加一床棉被直接将他顶出了卧室门,池念的怒吼和关门声一齐响起:“滚去给我睡客卧!”
段牧之抱着枕头被子,满脸写着无辜。
半夜,池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几年一直被某个人技术监控着,她就气得忍不住开始咬手指。
气死了气死了,他竟然都能看得见她浏览的网页?
池念迅速在脑子里开始回想,回想自己都在网上干过些什么。
除了追剧刷淘宝,她还看过什么不能见人的网页吗?
有…还是没有?
好像没有……等等,之前陶乐把她电脑借走用了一个星期,他有没有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万一他看了,然后被段牧之看见了,段牧之又以为是她在看……
啊啊啊好丢人好丢人啊!
-
陶乐彼时正在酒吧里举着酒杯搂着小鲜肉跳舞,接到池念电话的时候,他嗓子都是哑的。
“念念!”
电话一接通,那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过来,吵得差点池念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段牧之睡在客房里,虽然隔得远,但池念还是怕他听见。开口之前,她做贼似的翻个身背对着房门,刻意压低了声音问,“你还记不得你之前都用我电脑干嘛啦?”
她声音小,陶乐那边又吵,他根本听不清,“你说啥?!大点声儿啊!”
他一吼,池念耳朵差点给震聋了。
脑子里嗡嗡的,池念顿时就有点上火,“我说,你之前借我的电脑都干了些什么?!”
“电脑?什么电脑?我电脑在家呢,你要用啊?”
他答非所问的让池念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算了算了,没事了没事了!”
池念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翻身朝着天花板,眼睛瞪得大大的,微鼓的腮帮子像只气泡鱼。
哼,就算陶乐用她的电脑干嘛了,又有什么关系,明明不对的人是段牧之,她干嘛要觉得丢脸不好意思?
大坏蛋!
罚他睡客房一个月!
哼!!
睡觉!
-
池念身体一向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上个月入冬开始,她就变得十分畏寒,每天睡到半夜都会觉得浑身冰凉。
平日里睡觉的时候都是段牧之抱着她,他身上暖和,抱着他像抱着个人形取暖器。
今天他不在,池念睡到半夜,被冻醒了。
迷迷糊糊地往旁边一摸,身边是空的。
她陡然惊醒,然后才恍然记起,他被罚去了客卧里。
池念抱着自己的肩膀发抖的时候觉得有点点委屈,有点想去隔壁找他。
但转念一想到他被罚的原因,她又忍住了。
池念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团,蜷缩着身子,想将身体上的热量都集中起来。
但还是有点冷。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将房间里的暖气打开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门把转动的声响。
池念心尖倏地一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是段牧之。
虽然他表面是乖乖地被罚去了客卧,但他只是为了让池念消气罢了,实则一直算着池念差不多熟睡的时间,然后悄悄地潜回房间来。
两人结婚这一年多,他没有一天不是抱着池念睡的。
如果入睡时抱不到池念,闻不到她身上清幽的香气,他根本睡不着觉。
池念睡觉的时候没有锁门,不知道是不是晓得他半夜要进来,所以故意给他放水。
段牧之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在卧室里一片静谧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了床上把自己裹成了蚕蛹的身影。
心好像化成了一滩水。
段牧之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摸到被角,一点点地拉开。
池念似乎睡得不甚安稳,他一动,她就跟着动。
她这一动,倒是把被子都给掀开了。
段牧之登时就不敢继续动了。
顿了一秒,池念忽然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她身上冰凉,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段牧之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就将她捞进了怀里暖着。
这个傻丫头,身上冷成这样也不知道开暖气?
段牧之用被子将两个人裹好,把池念露在外面的小手拢在掌心捂着。
实在太凉了。
段牧之又是哈气又是搓手,好不容易将她的手染上了一点温度,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晚安。”
卧室里光线昏暗,床头摆放着池念之前买的香薰蜡烛,淡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静谧又温柔。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段牧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