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
兰若厢溪。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孩子打掉的。”陆尤艺单手握着杯把，指腹在杯口来回摩挲，“还好，他没对你做过什么。”
“都过去了。”萧子音淡淡道。
“……”闻言，陆尤艺住了嘴,耸了耸了肩。
在楚凌决定放手的那一刻,一切……仿佛就都回到了起点。可是，表面如此，而事实上呢？
一双手环上腰间，结实的胸膛立刻将萧子音圈住。
“在想什么？”
“没有。”萧子音摇摇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太平静了。”
“……你不喜欢这样的平静吗？”
“当然不是，”萧子音转过身，双手搭在北堂诺肩上，与他对视,“只是觉得这样的平静，有点不真实……”
“看来你是习惯了呢。”北堂诺淡淡一笑。
“什么？”萧子音有一丝不解。
“习惯了感受不平静的生活,习惯了纠结,哈哈……”说着,北堂诺笑出声来。
闻言，萧子音怔了怔。沉默下来。
“……”萧子音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北堂诺停住笑声,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萧子音抬起头,眼里一片清淡，“我好困，想去睡觉了。”
“走吧，我送你进屋。”
床上，萧子音望着天花板，思绪飞舞。
楚凌离开5天了，本以为他离开后，一切归于平静，就会觉得安心和解脱。可是，为什么……居然没有那种本该有的释然呢……他打算一直呆在国外不回来了吗？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想着想着，心头突然猛地一凛，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想着楚凌……
阳台上，北堂诺站在风里，眼里满是凄然。
脸上突然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下，北堂诺抬头，才发现，下雪了。
法国巴黎。
窗前，楚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街道上流动的人群车群，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真的要一直在这里了吗？
窗外停了几只鸽子，不知道受到什么惊吓，突然呼啦啦地全部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