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走了出来，那女人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大吃了一惊：“怎么搞成的这个样子？”
秦淮没有理会她，朝助理伸手：“给我。”
助理立即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他。
拿到衣服，秦淮又钻进了洗手间里，视线没在女人身上停留过一秒。
气氛不知为何有些尴尬。
明观芸看着女人，看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懒得去猜想他们是什么关系。
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和秦淮解释手里的毛衣吧。
她没这个心思，对方却对她来了兴趣。
女人身材高挑，再加上踩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个头比明观芸高出了不少。秦淮进去后，她转开了视线，有些刻薄打量了明观芸一会儿，十足傲慢地开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你的那点心思。”
明观芸：“？？？”
“你是在跟我说话？”片刻之后，明观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些震惊地反问。
那女人啧了一声，放低了视线，看见明观芸手上宝贝似的捧着的毛衣，心头转念一想，轻嗤一声：“像你这种女生，我见得多了。想凭着这种事情跟他攀关系，我就直说了，你还远远不够格呢。”
尾音的那个‘呢’字被刻意拖长，让人听了只觉越发不对味。
女人这番话里带刺，每个字都带着嘲讽与挑衅。
明观芸看着老实文静，然而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由着别人任意拿捏随意欺负的包子。
她紧抿着唇，顿了两秒，转头看向助理，“她是谁啊？”
一直在旁边吃瓜看戏充当空气安静如黄焖鸡的助理：“？？？”
“呃……”
突然被cue的助理愣了一下，看了眼女人冷下来的神色。迟疑片刻，不敢回答明观芸的话。
“行吧，我换个问法。”明观芸又看向女人，非常直率地问：“你和秦淮是什么关系？女朋友？兄弟姐妹？亲戚？”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女人骤然安静下来，也没吭声了。
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明观芸心想道。
刚才受了气，她这回也跟着不客气了，啧了一声，“既然你和秦淮没什么关系，那你刚才瞎揣测个什么劲啊？”
听了这话，女人气得眉一挑，尾音也跟着上扬了个八度：“你！”
她被娇宠纵容着长大，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正准备好好教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动静。
外面候着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是秦淮出来了。
“秦总。”女人刚升高的气焰还没来得及发泄出来，就被迫消退了。
换好新衣服的秦淮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点，这回总算舍得给女人一点回应，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问的很随意，像是在例行公事那样。
女人刚想回答没什么，明观芸抢先她一步，理直气壮地告起状来：“她叫我趁早打消我的心思！”
“……”秦淮沉默了一下，“什么意思？”
“‘像你这种女生，我见得多了。想凭着这种事情跟他攀关系，我就直说了，你还远远不够格呢’。”明观芸模仿着女人的声调语气复述出她刚才的话，“她刚才跟我说的。”
秦淮：“……”
女人：“……”
“赵娅，我的事与你无关。”秦淮看着赵娅，眼神冷了几分。
赵娅没想到明观芸会来这一出，整个人都呆住了，被秦淮这么一说才又回过神来。
“我没有……”她很没底气地回道。
似乎是觉得再待下去有些丢脸，赵娅恶狠狠地瞪了明观芸一眼，冷哼一声后就转头离开了。
细高跟和地板碰撞出来的声音越来越远，因为走得太急，下楼梯的时候她还绊了一跤。
“噗呲。”
明观芸乐不可支，心中的郁气也跟着乐没了。
秦淮瞥了她一眼，没对她这幸灾乐祸的态度有何不满，“衣服给回我吧。”
说完还朝她伸出了手。
明观芸顿了一下，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手上的毛衣。
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毛衣一动不动的。
秦淮这手伸出去大半天都没见她有动作，不由拧了下眉，手伸近了些，准备直接将毛衣拿过来，“可以了，衣服……”
这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见明观芸飞快地把毛衣往身后一藏。
秦淮：“？？？”
“不用了！我回去帮你洗干净再还给你吧！”明观芸一口气说完，接着像是怕他不同意那样，抱着他那件脏兮兮的毛衣，直接跑掉了。
秦淮：“……”
一直吃瓜看戏当空气的助理：“……”
过了片刻。
“秦总，您这个衣服……”助理回过神来，指了指秦淮手上那一袋脏透了的衣服。
秦淮看了一眼，递给了他，“拿去扔了吧。”
“好的。”
助理去扔衣服，留秦淮站在原地。
想着明观芸刚才的模样，他微微蹙眉，一脸的若有所思。
那是什么反应？是怕他吃了她吗？
他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