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也想收拾马文才。
马文才在任地那三年,别人提起马文才时满口夸赞,马太守乐呵呵的笑,但等?回了家,那眉头就没松开过。马夫人也是如此,日日愁眉不展,还想着让马文才辞官回家。
马太守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任由马文才去闯,想着好歹让孩子出去见识一番,真有什?么事有他这个当爹的护着,哪知道马文才闹出来的动静一个比一个大,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面。
马太守在官场多年,多多少少有些消息的渠道,等?听到四皇子暗杀马文才的风声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果然有人忍耐不住对马文才动手了。
他忧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就怕哪天一睁眼下人给他带来了马文才的讣告,后来马文才写了平安信回来他也没放心。
直到马文才到了边关后马太守才彻底放下心,然后就听到宋辽两国要开战了。
马太守那个心啊,简直别提了。
后来两国休战,马太守知道马文才必定要回来,当即打定主意等马文才回来就先把他关在家里关几年磨磨性子,结果京城大皇子来了书信请他们进京,他和马夫人思虑许久,最后还是来了京城。
马夫人恨恨地拧了马文才一会儿耳朵,最后还是舍不得,松开了手。
马文才一边轻轻揉耳朵一边问马太守和马夫人怎么突然上京了,而且瞧这架势,像是要久住啊。
马夫人淡淡道:“来京来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族里老族长退位,推了你爹当族长,还有就是想着你年纪大了,该给你定门亲事了。”
马文才顿时懵了,“娘?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
“当初是说好了,我们也是这样做的。你出门去看看,像你这般岁数的,有几个没成?亲生子?”马夫人看着马文才,“我们都这般岁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们不求你建功立业,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你成?亲,家里多个人,也不至于我们走了后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马文才当即跪下,“娘这是哪里的话,爹和娘的身体好着呢,纵是年纪大了,京城里有的是医术高超的大夫,咱们好好保养,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马夫人打断他的话,“你不必多说,我们自己为你定好了亲事,保证不会委屈了你,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出去。”
“娘!”马文才转头看向马太守,马太守朝他点头,“听你娘的话。”
马文才咬牙,砰的一声磕了个响头,“爹!娘!儿子不孝,怒难从命!儿子已经和他人有约,定下了白首之盟。”
“那人……那人……”马文才心一横,闭着眼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那人是男子,正是儿子的结义大哥赵珽。”
“爹,娘,儿子知道你们现在不会同意这事,但儿子已经心有所属,不能再去祸害好人家的闺女啊!”
马文才等?了许久不见马太守夫妻有所反应,最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抬头,只见马太守夫妻眼带复杂的看着他。
马文才迟疑的开口,“爹?娘?”
马太守叹气,起身往外?走。
马文才顿时慌了,“爹?”
马夫人抬手揉额头,“让你爹静静吧。还有,谁告诉你我们给你定的婚约对象是女子?”
马文才:“……?!”
“一个多月前,我们收到大皇子的来信,说是有一桩婚事相商,且事关你的性命,让我们务必进京一叙。这桩婚事的对象正是你和六皇子。”
马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马文才,看着对方一副傻了的样子颇觉手痒,“你以为就你和六皇子那点事我们看不出来?!你娘我还没瞎呢!”
马文才已经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直盯着马夫人嘴唇张张合合,一个个字传进他脑海里怎么都有一股荒唐感。
马文才结结巴巴开口,“那个……娘,你们……不反对?”
马夫人顿时红了眼眶,“我们反对又有什?么办法?!你还不是铁了心?!再说,不这样做,怎么保住你的命?!”
马文才慌了,膝行上前,“娘,您别生气。”
马夫人抬手似要打?,马文才不闪不避,可那手落在脸上,却成了温柔的安抚。
“这些年六皇子怎么对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若你们其中有一人是女子,早已成?秦晋之好,偏偏你二人都是男子。这男子在一起,本就艰难,又人心易变,万一有个……你这辈子都毁了。”
“因?此,虽然大皇子提出这桩婚事时承诺了诸多有利于你的事,我们一直没答应,犹豫不决……”
马夫人说着,瞪了马文才一眼,“偏偏你半点不省心!在军营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纵是现在暂时抵挡过去了,但终究是个隐患。”
当今陛下是什么人马家也不是不清楚,有那份永不录用为官的文书在,这几年内还做不出自打嘴巴的事,可之后呢?马文才在那些人的眼里过于邪乎,若是能够彻底掌控还好,若是不能,马文才必有杀身之祸。
马夫人说着说着就悲上心头,难怪大皇子那时一副笃定了马家会同意这桩婚事的样子,合着是在这等?着他们呢!
马文才沉默地将头伏在马夫人的膝上,就像小时候一样,“是儿子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马夫人推开他的头,“别污了我衣裳,自己滚回房间去,在亲事没定下前,不许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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