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我的笔试过了,而且丁程雍当面考核的日子定在了明天。
我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这么个样子怎么考试啊……
因为我行动不便,吉祥回来告知我考试结果后便到食堂去给我弄吃的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半天没东西下肚还是怎的,我竟丝毫不觉得饿。
当一个人安静地呆久了,便容易胡思乱想。
马文才为什么会想害梁山伯呢?
这个问题……如果按照历史来说,几乎是毫无悬念的。
但是,历史往往又是一家之言,照我看来马文才也不像那种小气得会记恨的人……
可是……毫无疑问,其实马文才是在意祝英台的。
我记得,当时在崖边,祝英台一声惊呼,他便已冲了上去……祝英台对他却毫无熟稔之感……为何呢?
正当我思绪一团乱,门便嘎吱一声被推开,我以为是吉祥,开口便道:“吉祥,我不想吃那些油腻腻的饭菜了,你自己吃掉就……”
头一抬,却发现马文才提着个小食盒向我晃了晃,狐狸脸笑眯眯。
我没料到是他,便愣了愣,道:“你……你来干什么……”
他转身合上门,便走到桌子边上把食盒打开,道:“这不给你送好吃的来了么。刚才我在外头看见吉祥,她捧着份红烧猪蹄膀正往回赶。我瞅了眼那油腻腻的一盘,看怕你也是吃不进了,便让发财和她分着吃掉了,然后吩咐发财回去煮了点粥过来。”
说罢便走到床边想扶我,我忍着腰间的疼痛,一把推开了他,瞟了他一眼,道:“装什么好心,谁让你多事了!”
他伸手弹了弹我的额头,道:“哟!这么半天怎么就态度变得那么快啊?果然就是女……”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恨恨地瞪着他:“五雷轰顶专轰脸!”
狐狸眼一眯,把我的手扯下来,道:“好了好了,知道专轰脸了。你给我说说,你现在是啥回事儿,这大半天的我也没过来,现下是哪里得罪你了?”
我又是瞪他一眼,道:“好生恶毒的一个人!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今个儿早上我是睡懵了,一下子忘了这件事!”
他看着我,伸出修长的手摸了摸下巴,半响,食指一竖,道:“原来你是惦记这事儿啊?”
我哼了一声,道:“当然!”
忽然,一阵阴影袭来,我脑中危险信号长鸣,毛孔立刻横竖,捂着那不甚萧条的腰不顾疼痛便迅速扑到在床上往后滚了半圈!
但是……
马文才的爪子一伸,把我滚动中的脸卡住,往后一掰,他此时已经是上半身几乎全“趴”在我身上,只是非常有技巧地没有压到我的伤口。
我迫不得已拧着头回头看着他,道:“你干什么!给本少爷滚开!”
说回来,这么近的距离看马文才这厮……一张脸的皮肤好得紧,白皙剔透,鼻子也挺,随着他的轻笑一下下地碰到我的鼻尖。
我耳根隐隐一个发热,加重语气道:“听见没有!滚开!”
说罢便伸手去推,这一用力便又是一个大动静,腰下一紧,我顿时痛得倒抽一口气。
一只手在我的腰处啪啪点了两下,那痛感忽然减轻了很多,我心知马文才是帮我点了穴,但是还来不及垂头看便一把被他推翻了,现在真真是面对面鼻对鼻眼对眼,还有,嘴差那么点就对上嘴。
我自觉瞬间牙根发痒,怒的。
但是一不能动二也不敢动,只能放松嘴部神经用极其轻柔的动作运动自己的嘴皮子,缓慢地开声道:“你……找……抽……敢……压……着……本……少……爷……小……心……本……少……爷……嗯!?”
电光火石只见,马文才。
虽说是蜻蜓点水般飞快的一下,但是……
我。
还是僵硬了。
嘴皮僵硬、手足僵硬、连大脑都僵硬了。
马文才的手肘撑在我的头两边,把脸稍抬得高了些,看着时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深到连那两个浅浅的梨涡都现了出来:“你惦记了半天不就是因为这个么?你不愿意对我负责任没关系,不然……我对你负责任就是了?呵呵……”
我僵硬的大脑顿时龟裂,哇啦啦地碎了一床。
他把我当什么人!
我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自觉他仿佛把我当成一只小猫放在手心把玩,想推倒就推倒,想拎起来就拎起来。
我反了个白眼,嘴皮子一翻,唾沫星子翻飞:“噗呸!别搞错了你,谁要对你负责!我说的是你居然那么立心不良想害梁山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