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珠与胡清回到府里的时候,就听到下人禀报,说是马车在路上翻了车,整个马车从内到外爆了开来,炸的木片到处都是。幸而当时周围没人,只有车夫背上受了伤,且被受惊的马儿拖着跑了半条街,被好心人送到府里的时候,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人没事,不然姚珠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忙让如玉包了些银两送过去,让车夫好好歇息。
如玉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似乎心有余悸。若是他们坐在马车里,此刻岂不是被扎成了刺猬,想想就不寒而栗。
自从回到府里,胡清就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常常一天到晚看不到他的人。若以前是为了迷惑董先生,而现在怕是真的有事情。虽然没见到运走的东西送回来,但也没看到胡清有把自己送走的意思,姚珠放下心来。
这边姚珠放心了,那边董先生却有些坐立难安,尤其是胡清要做的事情都瞒着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此外还有如玉的事情,似乎就此搁浅,没有人再主动提起来,甚至如玉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也当做没有他这个人一般。董先生觉得事情超出了想象,便向外投递了消息。投出去的消息很快有了回复,不过回复却只是让他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董先生觉察不对,但是笔记和纸张都是跟以前一样的,没有被人换过得迹象。他也就慢慢平下心思,倒是关注起姚珠的起居来。每天都有小丫鬟在姚珠院子外面徘徊,甚至偷偷使了银钱打听她的作息行动。
姚珠装作不知道,让她们钱照收,话却不能照说。丫鬟婆子们点头如捣蒜,对姚珠的话坚定执行。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一天早晨,外院的传话打破了姚珠院子的寂静。这天天气不算好,外面黑云密布,一种风雨欲来的氛围,丫鬟婆子们都忙着将昨儿晾晒的东西拿进屋,且准备了斗篷笊篱挂在檐下备着。
传话的人进来时,姚珠正捣着胭脂水粉,思索着该如何装扮才会使脸色看起来更加明亮。她吩咐了如玉出去问话,片刻便见如玉低沉着脸进来,对姚珠说是如意来了。
姚珠挑挑眉,有些不可置信重新问了一遍,“谁来了?”
等确定了自己没听错,姚珠放下手中的东西将盒子盖起来,“她不在她们院子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走吧,我们去瞧瞧。”说着起身,走出屋子时还朝着余氏院子的方向看了看。谁不知道她们住在旁边的院子里,她们自己反而掩耳盗铃,以为别人都没看出来。不知道怎么这聋子装的好好的,现在反倒自己袒露出来了。
是装不下去了吗?
如意拿着手里的包袱不安的来回走动,看到姚珠走来她顿时前行几步跑到姚珠面前,“我家姨娘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姚珠皱眉道,“你家姨娘去了哪里我们怎么会知道?好好的人丢了,你不说先去好好找找,反倒过来质问我们,这算是什么道理。余姨娘有腿有脚有银子,难不成还得我们看着她不成?”
“你……”如意脸色铁青,指着姚珠说不出话来,“真是欺人太甚!”
姚珠正对自己欺人在哪表示不理解,如就见玉拉拉自己的袖子小声解释道,“余姨娘的腿脚行动不便,听说被朝堂上那位砍了双脚。”
姚珠这才恍然大悟,却仍是不解如意为何笃定余姨娘是被自己抓走了,她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坚信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想到这里,她颇有些不耐烦挥挥手打发如意,“一个腿脚不便的大活人都照顾不好,还来诬赖别人,真是没救了。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随便去街上找个人打听也就知道谁带走了余姨娘,有必要过来找我吗?莫不是看着我好欺负?我说没有就没有,赶紧滚,别让我发脾气让人把你扔出去!”
如意没料到姚珠这么嚣张,愈发觉得就是她将余姨娘带走了。看到姚珠转身要走,她跨步上前伸手挡在她面前,道,“你不能走,不把姨娘还回来你就是不能有。我找人去问了,那几天来来往往十好几辆马车,全是从府上出发的,不是你们带走了姨娘,姨娘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
姚珠冷笑道,“人不见了就是我们把人给掳走了吗?我还说如玉的嫁妆都不见了是你们偷走的呢!空口白牙的大白话谁不会说?来人,将她给我扔出去,谁敢再放她进来就跟着她一起滚出去!”
姚姨娘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众婆子都唬了一跳,生怕晚了就被跟着如意一起被丢出去,忙抓住如意的胳膊将她拉走推搡出门。
姚珠一边生气的回到院子,一边吩咐人去给胡清送信。她总觉得余姨娘的失踪是个大事,可凭她的脑子根本想不出来到底为何,只好把希望寄托到胡清的身上。姚珠正在烦恼着,胡清那边传来了信说是早就知道余姨娘不见了,也派了人去查这件事,而且事情已经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