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不解,目光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没有说话。
慎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外面的姚珠道,“本王今天可是发现了两件有趣的事情,一件是关于你的,一件是关于她的,不过都算不上好事,但是也算殊途同归。你想先听哪个?”
胡清笑笑,“自然是看王爷的心情。”
“哈哈哈。”慎王开怀大笑,声音听起来爽朗没有心机,他拍着胡清的肩膀感叹,“你呀你呀,本王认识你这么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你心里多着急,你好像都不会表现出来。像当年,父王端砚上的鹤头被摔掉了,我们都吓得不行,偏偏你不急不躁,还去杂役房借了黏木头的凝胶来。”慎王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楼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人群,颇具怀念道,“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雅正,我自认没有对你使过任何计谋,也没有谋算过你什么,你怎么总是不信任我呢?”
慎王笑笑,继续道,“按理说,我母妃是你姑母,又与舅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与你也穿过一条裤子睡过一个炕窝,为什么你宁愿受皇上挟持,也不愿意投奔与我?你知道,杨知州是我的人。”
从本王到我,慎王也算是放下了身份。胡清抿了抿唇,细细思量片刻,才开口解释,“我并非不信任你,我是……”胡清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我是不信任杨知州。兵法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用人之前总要好好排查一番。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做官的总是有点小嗜好,比如说,爱美人,又比如说,爱钱?可是凡是都必须有个度。”
慎王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胡清长长舒了口气,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杨知州不过是个知州,一年的俸禄不过才百十两银子,可是他却能包的下红粉楼,圈得住红粉船,每月的入账都高达十万,可这样的人,王爷还要把他调往别处,升迁……”
最后两个字,胡清说得万分艰难。谁能想得到,他当初在寻姚珠的时候,让人随意查了下杨知州的往来,竟然查出了那么多东西。偏偏这样的人,既得到了慎王的重用,又得到了平王的看重。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事情,胡清毫不怀疑。有这样的人在,慎王的大业不但成不了,反倒会被对方打的节节败退,说不准还会命丧黄泉。
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些东西。即使他在当今皇上的手底下,也不过是到处逃亡,苟且偷生。
慎王面色沉静,若有所思。他奉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即使有些人人品上有瑕疵,他也照样重用,但是听胡清的说法,这种方式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