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重新被合上,不过宫殿前后都围上了御林军,且举了火把,将外间漆漆夜幕照亮,怕是只活鸟,也难飞出去。
长仪不慌不忙地穿衣,又让小狼崽子转过身来,替他将黑发束好,“出去罢。”
开门的是裴锦,正对上颜修的目光,挑衅地勾了右边唇。
“委屈阿姐了。”颜修只在他皮相上挑剔地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
毕竟,没什么可,挑剔的。
长仪不急走,凉凉开口解释,“在华阳时我与裴锦便拜了天地。”
这一句,在场的围着的御林军们,各个都听得清楚又明白。其中不少世家子弟,估计不出几日,就能传满京都。
颜修捏紧腰间佩剑,“一并带下去。”
她和他比,最大的优势在于,她是女人。有些招数,女人能用,男人只能看着,并且无可奈何。
到底是公主,又是陛下特意吩咐,就算是到了天牢,也不曾委屈,由着狱卒领着往一边去。
牢房里四方案桌边先坐了一人,青衣长衫,手握纸扇。
听闻脚步声过来,徐远安回头,看到裴锦是还有些诧异,片刻后就笑了,“难得你让他吃瘪。”不愧是华阳最凶的山匪,好样的!
长仪与他对坐了另一边,姿态端正,刚刚宫殿里的风流气一点不显,趁狱卒们都出去了方才淡淡开口,“在华阳时他抱过我。”
徐远安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跟裴锦提这个,企图解释,“不是,你听我说。”过了一会儿妥协,“好,可以,别打脸。”
轻功好不代表功夫好会揍人,外面狱卒听见叫了,但是陛下吩咐过,不必管事,所以也不敢进来看。
一刻钟之后……
青衫男人方才的文雅斯文气被凑得干净,狼狈爬起来,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裴锦太狠了,简直不是人。
这一个月多的气,才出了些。
“若知晓有今日,三年前,怎么说也要将锥帽摘下来好生瞧瞧的。”长仪将案桌上的粗瓷茶盏转了小半圈,低头慢赏瓷盏上粗朴的刻花。
没认出来,因为当年自己带了锥帽,也因为,他当年用的另一个字,致远。
徐宁当年离江南是便给自己改了字,京都人不知徐远安,只知新科状元徐宁,字致远。
所以,在华阳山,她未曾认出他来,也很难猜到。毕竟当年徐状元风雅无边,折花一笑迷倒京都中多少闺阁女子,实在难以跟一个文弱话多行为粗放的土匪联系到一起。
“请先生先说,”长仪也不绕弯子了,“有些事,我想错了,现在正好,对一对。”
徐远安也点头,神色郑重,“陛下也误会了公主些。”
若没有今日他们彼此坦白的这一句,怕是都要,这样误会下去。
“南境林家一位副将,曾经来京中,刺杀过陛下。”就在颜修要对长仪动手之前。
能轻易带动一境藩王,不仅仅是让他直接领兵离了南境,更是,让他副将进京,刺杀当时正在摄政的王爷。
“所以,当时他认为,我和林将军早就站在一处。”
“没错。”
“后来林将军来山上后,我才发觉,想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于长仪直接官宣了,小狼崽子是他男人。偶吼吼哈哈哈
颜修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啊,我只是变态,你却胡搅蛮缠!!!
明天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