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关越是看见了昨天晚自习前跟着他爸离开了的勾江。
还没开口讲话,勾江就过来了,贱兮兮的说:“哎哎哎!越越,嘿嘿嘿你晓不晓得苗苗班那个万年老二?”
关越今天没背书,情绪良好,吃东西起来也不那么急躁,不过吃的也不少。
他往嘴里塞烧卖的时候,听见万年老二这个称呼,条件反射想到经常在电梯里看见的那个戴帽子的韩范男孩。
“杨震?”
勾江:“我日!越越你竟然还知道万年老二是谁?!”
吃惊过后,勾江又摆了摆手,“哎呀,这不是重点,哈哈哈哈,我跟你讲,我刚看见他了,我日!笑死老子了,他迟到了然后咱们今天不是那个教导主任在门口巡逻吗?就追着他跑,你猜咋滴,哈哈哈哈,他帽子跑掉了,假发也掉了,露出一个光头!”
关越毫不吃惊,这事他早就经历过一次了,只是感叹了一句:“原来是今天。”
话音刚落,带棒球帽,顶假发的杨震过来了,手里的托盘啪嗒一声落在关越旁边。
“同学,拼个桌?”
勾江和关越转头看过去。
是冷着一张脸的杨震,勾江有些心虚,以为是自己八卦被本人给捉住了。
但杨震坐下来以后完全没有看勾江,他死死盯着关越,像盯着杀父仇人。
而关越不为所动,吃完早饭后,转头看向祁慎,眼睛里闪着光,“祁哥!我吃完了。”
祁慎摸了摸他的头,“回教室写题?”
关越觉得没啥问题,学校嘛本来就是读书的地方,但他才点了个头,还没起身,旁边的杨震啪啪拍了桌子。
“同学!请问你看见我了吗?”
关越莫名其妙的看了杨震一眼:“干什么?”
杨震炸了,倏的一下站起来,“关越!你他妈——”本想骂人,可开口以后对上祁慎凛然视线,心哽不已的杨震没绷住,眼睛唰得一下红了,“你说!你是不是跟我姐说啥了?!让她给我把头剃光了!”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摸着自己的头特别心酸。
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勾江,还有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都蒙了,这、这是什么爱恨情仇?好好一个男子汉竟然哭起来了。
“不是哥们,你头发没了,跟关越有屁关系啊?他又不认得你姐。”勾江觉得这个杨震,这个万年老二脑壳有包。
“他认得!”杨震很是坚定,对自己一头秀发的离去非常伤心,对关越更是愤恨不已,“我跟他头一回见面,就在小公寓的电梯那儿,他看见我就问我是不是那个被我姐逮着,剃光了头发的杨震!”
勾江:“?”
他好兄弟背着他有了掐指一算的本事儿?!
关越不知勾江心事,他往祁慎方向近了点,小声问:“祁哥,我有看见他就那么说吗?”
祁慎微顿,他知道关越是记不住事儿了。
虽说心里闷得厉害,但面上不显山露水,很自然的说:“没有,是听说了他的名字以后,才那个反应的。”
讲完,祁慎冷冷看向杨震,直言:“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怪在别人身上,如果你非要怪,那就天台见。”
天台见三个字是具有挑衅意味的。
准确的说,这三个字从祁慎嘴里说出来是具有挑衅意味的。
毕竟高一开年的头一个月,他就在天台把好几个不良学生锤进了医院。
杨震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他头发没了很难过,为了不更能难过,他选择将自己甩的锅背起来。
都怪自己不洗头!
出了食堂,勾江没憋住,狂笑出声。
“我操操操,祁哥你也太酷了叭!”勾江觉得刚才杨震默默的将餐盘端起来,倒掉离开的悲恸神情,实在太搞笑了,尤其是对比杨震过去时候的愤懑与不快,“祁哥,哎,祁哥,下回——”
话还没讲完,关越就不大高兴的推了一下勾江的胸口。
关越皱眉道:“你不要靠这么近,口水都喷过来了。”
勾江:“?”
看关越护食的样子,OJBK,他懂了,电灯泡不配存在。
但是!太过分了吧!
勾江戏精附身,捂住胸口无比难受的说:“越越,你伤透了我的心!你怎么能重色轻友到这个地步,我的心,好痛——”
原本是想矫情又不失尴尬的退场,然后去小卖部买酸奶喝去,没想被关越一把扣住了手。
关越有些紧张,“你的心,你心脏是不是有问题?”
勾江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关越:“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见关越紧张兮兮的样子,勾江心里有暖流涌过,他哈哈笑道:“哎呀,我那是先天性的,而且小时候就换了的,昨天只是请假回去做例行检查,”说着他拍了拍胸口,“杠杠的,非常健康!”
勾江笑嘻嘻的甩开关越的手,咯咯笑道:“我要去小卖部,你们喝啥,我给你们带。”
关越情绪有些低迷,他摇头道:“不喝。”
勾江有点尴尬,这心情不好,应该不关他的事儿吧?他偷瞄一眼祁慎,发现祁慎注意力全在关越身上,他喜形于色,当即遁走,“哈哈,行,我给你买肥宅快乐水!”
等勾江跑了以后,祁慎把关越带到天台,特有耐心的问:“以后,勾江心脏会出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