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帝抬起手,红色披风突兀地出现,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吉尔知道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们了。他手指一动,噤声结界已经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威帝朝他点点头,吉尔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两人于是一起披着红披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被严防死守的罪案现场,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真容易啊……”他感叹道。
威帝明明听不见,却一副明白的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吉尔忍俊不禁地笑了。他的手指在空中指点着,改变了魔法的构成。
“好了,这样就能听见了。”他说道。
“但这样很危险吧……”
“傻瓜,外面那些人当然听不见。”吉尔耸了耸肩,小心地观察着。
房间里面只有一场床,床上的白色被褥都已经被凝固的鲜血染成了红褐色,摸起来硬邦邦的。地面上也满是血迹,旁边的各种药剂和医疗用具乱七八糟地放置着,不少掉在地上无人搭理。
吉尔蹲在地上检查着房间里的东西,露出了苦笑:“伤脑筋,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所以说吧,别整天自以为无所不能了。跟我一起离开村子吧!”
吉尔没有回应他,反而笑着说道:“真奇怪,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做这些事情么?我却记不清上一次我们干这种事情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们不是一起去学校的么。”
“你知道我不是指那些。”吉尔背对着他说道,“真怀念呢。不过,以后不会再忘记了。”
“……”威帝捂住了眼睛,“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说啊?你不是已经全都忘光了么?”
“所以才要你帮我记起来啊。”
“……不要。说好的事情是不能更改的。”威帝转过身坚持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吉尔失笑:“你还真是……”
“喂,想在这里找到些什么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已经拿走了一切能够拿走的东西。你现在在这个地方搜寻,又有什么意义呢?说不定什么都找不到,明天真的要被关进地牢了。”威帝用一张漂亮的脸做出惊悚的模样恐吓他,“那不是很糟糕么?”
“别说鬼话……”吉尔转弯了一圈,重新看那些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药品,总觉得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威帝飘到了他的面前:“所以啊,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村子。”
吉尔一样一样检查着,嘴上回复道:“奇怪啊,以前这不是我对你说的话么?”
威帝眼睛里阴沉了一下,继续道:“那是我错了。”
吉尔盯着那一地摔碎的药品,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什么?”
“威帝,来帮忙拼一下。”吉尔要求道,“把这些玻璃瓶子都拼起来。”
威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哦,好……你来一个小旋风。”
吉尔手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旋风,威帝将自己的手放在旋风上面,风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化成几缕飞了出去,围着地上的碎玻璃转了几圈,飞快地令他们复原了。
吉尔注视着复原的一排玻璃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
“什么?”
“你看,威帝,这里面有几个瓶子里面是没有塞子的。”
威帝看了过去:“的确……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吉尔摊开手:“我把地上所有掉落的塞子都捡走了。”
“……所以呢?”
“威帝,我以前尝试过,这些瓶子的塞子是很严实的。就算把它们扔在地上,塞子也不会掉出来。这意味着,这些瓶子在敌人来袭的那一瞬间就是打开的。”
威帝说道:“没错。但是那又怎样?艾菲严重晒伤,别人用药为他治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威帝,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你仔细看一看,真的是那样么?没有塞子的这些药,并不都是治疗晒伤的啊!特别是这一瓶中暑药。”吉尔抬起手把那瓶药放在好友眼前,“我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艾菲也不至于会中暑吧。”
“……”威帝瞳孔收缩到了最小,“说不定是有一个医师中暑了呢。他们很辛苦。”
“那件事情只要检查一下尸体就知道了吧,死亡将他们所有人的症状都留下来了。”吉尔一脸志在必得,“如果他们没有人中暑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在凶案发生之前,凶手假装中暑进入了这里,然后暴起杀人了呢?”
“……”
“然后,另一个推论也很明显了吧:凶手就在那一群难民中啊!艾菲的眼睛是有界限的,只要在界限之外换装混入难民当中,谁也发现不了吧!”
“……”
注视着威帝若有所思又无比震惊的脸,吉尔确信,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想要写探案,无奈脑细胞不够……嗯哼,我还是蛮喜欢这个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