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面色铁青,“寡人对她,早就没了爱恨。
秦王拂袖走了,留下一室的寂静。静姝给紫苏递上帕子,“夫人擦擦泪吧。”紫苏这才用手抹了抹脸,竟是满脸的泪水。“静姝,我真的错了吗?”
静姝垂下头,“夫人不该给大王拿主意的。”
紫苏面色苍白,惨淡地笑着,“果然是我自视甚高,实则什么都不是。”
秦王那样的人,怎会听从她一届女子的话。
秦王积了满身的怒火,在武场内一箭接一箭地射向耙子。王贲堪堪躲过秦王一箭,回身看看身后的苍天古树,赞道,“大王射箭的功夫又精进了,百步穿杨呀!”
秦王挑眉,“和你们这些将门虎子比不得。”他将手中的弓箭随意放在一边,和王贲找了地方席地坐下,“韩王安派出的使臣到了,现在在城内的驿馆里住着呢,也不知道韩王这是什么意思。大王要什么时候见?”
“先晾他一晾,过几天吧。”秦王沉默了一会儿,复有问道,“你说,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王贲瞪圆了眼,“阿政,我不知。”
“你家中不是已有妾室。”
“我……”他该怎么解释,“妾室是妾室,和爱无关。就算有了妻室,也许也只是相敬如宾罢了。”他们这些出生高门的,又几个最后能嫁娶随自己的意,到最后挑的不过都是门当户对。
秦王想,子嗣是子嗣,他是为了绵延后嗣才接纳夏紫苏的,应该也与爱无关。也许哪一天他的病好了,换做哪一个女人都可以。
秦王回了咸阳宫,立刻吩咐赵高,“传旨让太太后之前送来的那女子今夜侍寝。”
赵高额头汗水滴答,就算和夏夫人吵架了,秦王可不能拿着自己的小命玩啊!
华阳太后送来的芈柔嘉先前可是让秦王吐过的,别人不清楚秦王的隐疾,他天天跟在秦王身边能不清楚吗!“大王,这……身体要紧!”赌气伤身啊!
“你想死是不是?”
赵高领命,带着一行人忙前忙后。之前玉堂殿烧了,紫苏住进了秦王的寝宫,这会儿两人闹矛盾了,秦王自是不可能再回自己的寝宫了。
芈柔嘉接到了旨意,一时之间满眼泪花,“这真的大王说的?”她蹙着柳眉,秦王一年多前厌恶地将她赶出去那事她从未忘记,她从小被人娇纵到大,第一次被人如此伤了自尊。自此就算是外祖母怎么劝她,她也没有主动出现在秦王面前。
偏偏那人又是高高在上,清俊如仙人一般的秦王。只是一眼,便让人心生悸动,永生难忘。
“自然是真的。”赵高笑着回答,“姑娘要好好准备啊!”
芈柔嘉和她那侍女恨不得将这辈子的手艺全都用上,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末了她看了一眼铜镜,镜子里的人真是美极了!连她自己都要醉了!
秦王认真地打量着芈柔嘉,藕色的皮肤,白里透着粉,身上穿得时现下时新的样式,当真是个美人。除了流俗一些,挑不出半点错处。
芈柔嘉夜呆呆地看着他,冷峻地面容,坚毅地下颌,早早便刻刀了她的心里去了。
“过来给寡人更衣吧。”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一缕烟似的。她好想握住,一遍一遍地听,一遍一遍的温习。
她痴痴地走到他面前,青葱的玉指搭在他的腰带上,腰带上那张牙舞爪地金龙,可不就像是生气的他吗?
秦王的胃中已有不适,翻腾着,奔流着……他屏住呼吸强压了下去。难道这一次尝试又要失败了吗?
芈柔嘉低低的一笑惊醒了他,“怎么了?”
芈柔嘉的脸蛋儿上绽出一抹艳红,抿着唇,“这龙看着真霸道!很像大王!”
“是吗?”秦王低下头轻嗅她的发丝,冰凉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纠结,“寡人更霸道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说完竟将芈柔嘉一把抱起向那宽大旖旎的床塌去了。
他会是天下的主宰,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
隐疾,女人,子嗣,都不会成为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既然这隐疾让他如此不堪,他便硬是要破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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