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
“寡人会将她与长安君葬在一块儿。”
骊山行宫里,水气氤氲,身体滑入水中,极致地放松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紫苏触着自己温热的肌肤,血液在她的体内奔腾,心脏在不停息的跳动。生与死,到底哪个更让人恐惧?
寂寥的脚步声穿过空旷的宫室,回声之后,是一如既往的静谧。秦王的身边,很少有侍奉的宫女,大多数时候,只有赵高一人而已。行宫中的宫人更是寥寥无几,山间气温低,宫室里也有些冷。
正殿里有人正和秦王交谈着,紫苏正在思考要不要回避,就见秦王睨这她示意她过去。
秦王环过她,一手随意地搭在她肩上,继续和尉缭交谈着。
“太后将印信给了嫪毐,嫪毐的几个门客这几日也经常进出蕲年宫。”
紫苏肩胛骨一阵疼痛,秦王搭在紫苏肩上那只手青筋爆出。
“果然是等不及了,你继续盯着他。让昌平君与昌文君领军候着,一但嫪毐有异动,格杀勿论。”秦王将手中的虎符拿给尉缭,咸阳城内的十万士卒随时等待调遣,“那户人家,也需你找人护送到西域,那是长安君唯一的血脉,寡人不希望出半点岔子。”
“尉缭一定不如使命。”
紫苏多少是有些尴尬的,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谈着机密要事,她才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紫苏,这是尉缭,寡人亲如手足的兄弟。”
秦王这是在向她介绍自己的交际圈呢,就像上次见到蒙恬、蒙毅他们一样。紫苏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容,糯米牙在烛火中闪着白白的光芒。
秦王身边的那几个人,现在谁不知道夏紫苏呀,从前哪个女人能离秦王有三尺之近,都算了不得了。尉缭眼里染满了笑意,“阿政,恭喜你了。”
“紫苏,你不许对他那样笑。”尉缭走后,秦王如是说。
紫苏回想了一下,她是笑了,不过是出于礼貌啊,秦王不是说尉缭是他的好兄弟吗?果然好兄弟都是骗人的,“你刚才弄疼我了。”秦王的手劲儿大,如果不是及时松开了,她的肩胛骨都要碎了。
秦王抬手,也不等她反应,顷刻之间肩上的衣裳就褪了下去,珠圆玉润的肩头暴露在秦王的视线之中,淡淡的青色实在有碍观瞻,“寡人给你上药。”
秦王的眼神凝在她身上,紫苏不由自主的一阵脸红,“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小时候跑跑跳跳的没少摔着,哪次不比这个严重多了,根本不需要上药好吗?
“有事。”秦王星眸漆黑,坚定执著,不知从哪儿弄来瓶药物,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肩头滑动,一片滚烫。紫苏心跳如擂鼓,秦王的动作太慢了,慢得她快要窒息。冰凉的药膏和手指的火热冲击着她的大脑,几欲无法思考。
秦王骤然收手,顺便将那药膏往她下颚上一抹,轻笑,“寡人还以为你的容貌真要毁了,没想到你倒好的快!”
紫苏的脸更红了,秦王这是在逗她呢!她羞得无地自容,他却像个无事的人一般,悸动的涟漪迅速归为平静。她拉过衣裳,盖在自己的肩头,转身就要走,再也不要和这个人单独相处了。
“夏紫苏,给寡人掌灯。”
她不但被调戏了,还被奴役了。
夏紫苏对着案上那红烛发呆,时不时狠狠地剪掉一截烛芯,诸多的怨气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发泄出来。秦王仿若未觉,一卷卷的简牍被他拿起放下。黑暗笼罩着大地,夜显得越发的静谧。
紫苏打了个呵欠,眼前秦王冷峻的面容模糊了起来。大半夜不睡觉,这个男人对自己都那么狠,何况对别人了!难怪能一统天下。
“困了?”
紫苏点头,她现在需要睡觉!她的记忆中,秦始皇好像是病死在了东巡的路上,果然身体要健康,必须要正常作息啊!“大王和我一起去睡觉?”话一出口,紫苏的嘴角抽了抽。因为没睡觉,所以她的大脑混沌了?
“好。”秦王放下手中的简牍,几步之间已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敏捷迅速,像是做了无数遍一般。
“大王从前也这样抱别的女子?”天旋地转,惊吓之余,紫苏还不忘好奇。
“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