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被折腾的昏了几次,最终,陆之尧低吼一声放过了她。
他的额角带着汗,碎发垂在额前。
陆之尧退出来,正要起身,顾绵一把拉住他,陆之尧一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接着顾绵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摇了摇头,把手放开。
他冷笑了声,起身去了客房的浴室。
顾绵在陆之尧走了,撑着腰坐了起来,她疼得眉毛皱在一起,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坐在床边想着,早些年还在老家的时候,老家的一个姐姐很喜欢这项运动,那位姐姐也常告诉顾绵,这是项能让人一秒进入极乐世界的运动,如梦如幻,很美妙。
可今天,顾绵她没觉得美妙,只觉得疼,要命的疼。
顾绵稍微整了了一下自己,然后在陆之尧的浴室迅速洗了个澡,之后头发都没吹的连忙换上自己的衣服,拎着包离开。
她走的时候陆之尧听到了,但他没出来拦,也没出来送,大门关上很久以后,陆之尧才拿着项链出来,他走进卧室,看到床单上一抹鲜艳的红,睫毛动了下,他忙拎上外套,拿着车钥匙下楼,可走到门口,手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咔哒’一声的声音让陆之尧收回了手。
他将门推上,从兜里拿出一包烟,站在门口狠狠地抽了几口。
他这次回来,做什么都带着股狠劲儿,他自己的朋友都说他这样挺让人害怕的。
陆之尧摸了摸手里项链的吊坠,叼着烟眯眼嘲讽似的一笑。
这吊坠上头是一头麋鹿,鹿角上有两颗钻,这是他当年当年送给顾绵的,两人分手的时候,顾绵把其他他送的礼物都扔还给他了,唯独这个麋鹿她留着了。
陆之尧还记得当年顾绵说,留着这条项链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和陆之尧谈恋爱是多么蠢的一件事。
以后,也绝对不会再犯蠢。
当年的顾绵说,她跟陆之尧谈恋爱是自己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陆之尧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连带着把车钥匙也扔进了垃圾桶,接着转身上了楼。
半山别墅区坐落在西山半山腰,别墅与别墅间的距离能有几千米,没有出租愿意过来,也没有公交站点。
顾绵踩着双细跟高跟鞋沿着修整过的柏油路往山下走,走着走着肚子咕嘟嘟地叫了,她停下来揉了揉肚子。
从昨晚到现在中午了,顾绵一口饭没吃上,又做了那么剧烈的运动,她的头有一点晕,继续走的时候脚上的步子慢了下来,走着走着看到一颗长得歪歪斜斜的李子树,顾绵快步走过去,踮着脚伸手去摘。
摘了两下没摘到,顾绵弯腰将包放到地上,又把高跟鞋脱下放在旁边,往山下走了几米,接着跑上来一跳,抓到了一根树枝,她拽着树枝,把上头红黄绿三种颜色的李子各自摘下了两颗,接着松开手,树枝弹了回去。
顾绵弯腰拿起包,背上,又从里面拿出来了两张纸巾,一张包住李子放进包里,一张用来擦手里剩下的一颗。
来回擦了三遍,这才往嘴里送,她咬下一口,李子甜蜜蜜的汁液在她嘴里爆开,顾绵开心的直跺脚。
小时侯,顾家在南边儿还没发迹的前,她总跟自家哥哥还有爷爷去山里采野果子吃,偶尔也会吃错了回家病个几天,她那时候不爱穿鞋,成天光着脚跑来跑去,爷爷每次抓到她都说她没有一点姑娘家家的样子,要家法处置。
他们顾家在村里是有一个大祠堂的,顾绵每次犯错都被爷爷罚在祠堂里跪上一两个小时,平日里顾成彧心疼自己妹妹会偷偷跑过来替她跪,让顾绵在一旁歇着,等远远看到爷爷过来再换回来,但后来有一次被发现了,当晚,顾成彧被爷爷打的后背上一道道的血印子但还安慰顾绵说他一点儿事没有。
从那次之后,顾绵便学乖了,乖的成了顾家最“懂事”的孩子。
想着想着,顾绵又多吃了两个,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又把剩下的李子包好拿在手里想着回家拿给她哥吃,接着又穿上高跟鞋,继续往山下走。
走着走着,顾绵身后来了辆车,那车很奇怪,开得比她走的还慢,稳稳地跟在她身后。
顾绵没回头,但脚上的步子加快了,那车也跟着加速,她又猛的慢了下来,那车也跟着慢了下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车是想跟着她的,她停下来,那车也停了下来,顾绵转过身,盯着这车。
是那次停在许氏门外的宝蓝色法拉利,顾绵刚要开口,里面的人下车,他手扶在车门上,嘴唇紧抿的冲着顾绵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陆之尧,真巧啊。”顾绵迎着风,头发被吹到了脸上几缕,配上刚被咬过殷红的唇,更显朦胧妩媚,好似雾气笼罩下的艳阳,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很巧。”陆之尧冷哼一声。
“陆之尧你变了。”在这树木夹着的小路上,时间静谧到让顾绵迷惘,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心里想着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