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染也不慌,一把抓住齐锦的手腕移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不知王爷是哪一种?”
不待齐锦回答,柳染起身行了一个礼道“柳染所言皆实。庆功宴的话,还请王爷好生享受,柳染告退。”说完便拂袖而出。
“果真是良才,果真是良人……”齐锦笑了笑。
“王爷……为何喜欢大人?”身旁的小厮见齐锦心情好,壮着胆子问。
“才情与心性……甚合我意,若能得之终生追随,当属本王有幸……”齐锦看着柳染离去的背影,自顾自道。
夜色微凉,时遇带着尘安埋伏在齐锦宅子的周围。宅子当真是大,里面的军队有他们的半数,除去他们在山上已经解决的那批。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尘安问。
“再等等。”时遇不紧不慢道。
“是。”
小甲鬼鬼祟祟的沿着宅院的墙走,今晚是庆功宴,正厅里歌舞升平,同时也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小心翼翼的爬上院墙,隐匿于树枝间,回头想去看着被自己带过来的柳维,却见身后无一人踪影。
哎呀!怎么这时候出幺蛾子,行动快要开始了!
小甲顾不得这么多,先发信号再说!掏出怀中一枚飞镖,往几百米后的树上飞去。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又落回院中。
“将军……”尘安递过接住的飞镖,时遇瞟了一眼,仔细听着宅院里的动静,好一会,才开口下命令道“走吧!”
“是!”
带来的影卫训练有素,如同鬼魅般进入院中,一步步除去松散的外围侍卫。
茅房里,刚刚出来的小林突然觉着有些不对,躲在暗处查看。
“时遇?!”小林大惊,略略一扫,影卫虽不多,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当下急忙赶回主厅,在齐锦耳边道了几句。
“什么?!”齐锦大惊,地下众人忽然停下。齐锦打个手势,示意不要停。
“王爷,我们的人大部分已经到了乌礁,还有一部分驻扎在山上,可能已经被他们剿灭了。”
“当下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派些人在院内搜柳染和柳维,往海边走。”齐锦阴沉着脸,柳染……好一个柳染。
“是!”
柳染听着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时遇动手了,可是这炼药炉烧了好半会儿还没有烧起来,当下有些心慌。
莫慌莫慌,柳染努力平下心来,回想这药炉燃料是怎么了,烧不起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染还在努力的扒着炉火。忽然,火着了,柳染把那本医书撕碎了往里一扔,叹息道“可惜了……”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为首的那人正是小林。
“带走!”小林低声命令道。
“是!”
马车内,柳染被绑住了双手,跟着齐锦一同前往沿海。
“你竟敢片本王……”齐锦咬牙切齿,“若不是本王发现的早,恐怕早已成为你们的阶下囚!”
“那……恭喜王爷如此幸运……”柳染面不改色道。
齐锦一把捏住柳染的下巴,凑近冷笑“你可真是大胆,竟然妄想凭自己一人之力就逃出本王的掌心……待本王到了乌礁……定会好好□□□□你,嗯?”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捏着柳染的腰肢,暧昧道,“若你是女子,都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诶~真是暴殄天物。”
柳染往后挪了挪,避开与齐锦的接触。齐锦也不生气,暧昧道,“总会有一日,你会甘愿栖身于本王的身下!”
柳染索性闭上了眼睛,却不料听的一阵破风声。“铮”一声,一支箭定在了马车梁柱之上,箭上的花纹,与时遇的剑穗一样。
齐锦掀开了帘子往后看,柳染也跟着看,只见时遇策马而来,一扫那日的狼狈,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他们的马车。忽然,时遇拔出第二根箭,潇洒的身姿让柳染移不开眼。
齐锦硬生生的把柳染的头给扳了回来,大喝一声“加快速度!”
“是!”
马车的轮子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结果时遇的箭只是擦着马车飞过。柳染有些害怕,因为他明显感受到那来自箭的主人的深深的怒意。
“将军……唔……”柳染刚喊出声,便被齐锦捂住了嘴巴。
时遇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放慢速度问尘安“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刚刚你一进宅院就让我们找柳大人,你去追秀王,结果听见秀王跑了的消息,立刻追了上来,我们连情况都没来得及报告。
尘安暗自腹诽,却还是如实禀报“刚刚将军你没来得及听,我们查到,秀王绑着大人一齐逃的。”
不是说有自信能逃走的么?
时遇定了定心神,“继续追。”
“是!”
马车内,齐锦瞪着柳染,“你最好给本王老实一点,不然本王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马车又晃了一下,柳染的头挣脱齐锦的手,撞在了马车梁柱上。
“呵……”柳染冷笑一声“妄自逆行者,当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你……”齐锦气急败坏,却不曾想马车又晃了一下,“为何这马车总是晃着?”
“王爷,前面有伏兵!”
齐锦暗骂一声不好,四下里一看,命令道“往断崖边走!”
“是!”
柳染镇定问,“你是想同归于尽?”
“哼……”齐锦笑道“什么同归于尽的,绝境求生,实乃王者之所为。你就且看着吧!”
柳染不做声,却已猜到他要做什么。断崖下便是海水,想必下面必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当真是老谋深算,一路不通便另寻他路。若是无造反之心,也可能会是国之栋材。
只是可惜了。
“将军,他们往断崖那里走了!”一个埋伏在沿海的影卫前来禀告道。
“无妨,”时遇停住马,“让所有人往断崖边,务必围住秀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