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那一脚就像踢到棉花上一样，没有声响，也没有撞击反弹力。
这下，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程诺望着安心，眼里充满骇然。
安心也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只怕，这地方是出不去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的只能回六零？
回到六零，起码还能想办法?活下去。可在2019，却是只能在卧室里等死的。
——门窗全部打不开，这个空间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全封闭。而房内，什么都没……好吧，还有一袋法?式小面包，是安心坐在床上上网的时候，放在旁边当零食的。
她这两年暴饮暴食得厉害，没事就想吃，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就那一袋法?式小面包，也养活不了人啊。
这里，显然是待不下去的。
待不下去归待不下去，但这小面包——
安心一把把它抢过来，抱在怀里。
程诺无语。
但很快便识时务：“那啥，给我吃点呗。”
“哼。”安心撇了撇嘴，“这是我的。”
“……”程诺晒然，“我知道是你的，这不是让你?给我点嘛。”
看他还端着架子。
安心仍旧不爽：“我凭什么给你?吃？我这是我的东西。你?要吃，自己想办法?去。”
她就是讨厌程诺这种什么都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她是他的妻子，就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程诺再度无语。
半晌，抹了一把脸，启动摇尾模式：“给我吃一口嘛，求你?了~”
说着，还半蹲下身子，萌萌仰望，一副狗狗摇尾巴乞食的样子。
安心忍着恶心，嗤笑：“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油腻中年男么？还卖萌！你?以为还是以前‘程帅’的时候呢。”
程帅，是当初安心对程诺的肉麻称呼之一。
他们从网恋走到现实，从古风虚拟论坛到各种聊天软件，一路撒下无数狗粮，也换了N种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肉麻称呼。其中，“程帅”就是一个。
坦白说，这称呼虽然肉麻，但如果配合当时程诺的颜值食用，倒并不恶心。
因为程诺那时是真帅。
只要你?一看到他，脑子里立刻就会?联想到一个词：帅。
那是真帅。
所?以才会?把安心迷得七荤八素嘛。
——尽管他们互生情愫的时候，连照片都没交换过，完全是心灵相吸。但后来能痴迷那么多年，跟彼此的颜值还是分不开的。
起码，在程诺很帅很帅的时候，安心对他的耐心和宽容心要多得多。咳。
后来程诺为了赚钱历尽风霜，又喝酒发福，安心对他的耐心和宽容心也少了很多。
想必，程诺对安心也是如此。
咳，人简真实。
这会?子被老婆血淋淋戳穿，程诺先是尴尬，继而很快做好心理建设，继续笑嘻嘻：“那你愿意投喂一个可怜的油腻中年萌汪么？”
“呸！不愿意！”
安心嘴里说着，却给他丢了一块小面包。
对于老公的摇尾式犯贱，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什么抵抗力。
在程诺吃小面包的功夫，安心自己也吃了一小块。
两人一人吃了一块后，安心就把袋子扎紧：“我们带去六零年代吃吧。”
没办法?，终究还是要回六零的。
起码，在那个世界，他们还能想办法?活下去。
而关在这里，才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程诺觉得有道?理，只是却考虑另一个问题：“这东西能带回六零么？”
“试试呗。”
有道?理，反正再坏也不能坏到哪去了。
试试呗。
说试就试，两人再度手拉手，用强烈的执念，回六零。
六零年代，还是那个地方。
就连那石头垒的灶上，杂粮粥还在“咕噜咕噜”。
不知为何，两人心里齐齐一踏实。
唔，刚才那一场穿越旅途，让他们彼此释怀了一些东西，也找回了一些感觉。
如今，在六零年代相依为命，竟有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踏实感。
这时，安小竹却出现了：“爸爸，妈妈。”
“……”
穿越夫妻无语对视。
这货，需要的时候看不到影儿，这会?子倒主动现身了。
安小竹倒是神色坦然：“爸，妈，我是来科普的。关于这次穿越的……bug。”
bug？
两人立刻想到随意穿越的事。
“所?以你们的这个穿越系统又bug？”
作为从销售起来的人，程诺很懂得谈判技巧。立刻抓住对方的关键性错误。
这下，安小竹不好意思了：“唔，是、是哈。所?以我现在来说一下补偿方案嘛。”
程诺还待再逼进一步，安心却先行拦截了：“有话就好好说，你?对孩子这么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