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裕仔仔细细找了半天,雪白的脖子上一个印子都没有。
“我明明看到他的。对了,小鬟也看到了的。”贾裕将希望放在了自家贴身丫鬟身上,好在阿青面前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小鬟可见得那人面容?”
贾裕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没有。”平安只在她面前示了真容。
阿青叹了口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精怪变成平安的模样来寻衅滋事。”
毕竟山上与平安交好的精怪不止他一人,若是有人化形后下山找麻烦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裕不解:“你为何就是不相信平安还活着。”
“他活没活着,我还不知道么?”
阿青面有凄凄,很是不忍。
贾裕听出阿青话语中的笃定,一时喜落成悲,恍惚了半晌才问道:“那又会是谁呢?”
不等阿青开口,外头突然起了动静,贾裕忙开门查看,一个丫鬟突然跑来说道:“娘子,娘子的亲母李夫人那儿捎了口信,说是李夫人不能动了。”
什么叫不能动了?
贾裕没有让人备马车,直冲进马厩,选了一匹马便冲了出去。
谢家贾氏孀寡在街上策马奔行,此事必将穿得沸沸扬扬,有碍家风。可贾裕却是管不了这些,若李氏真出了事,要她如何能面对贾褒?
贾裕不敢相信,只不过一日不见,人怎会有这般大的变化。
昨日还好好的李氏,今日却躺在了卧榻之上,触手冰凉,人已去魂。
贾裕跪在床边,此事冲击太大,她好半晌都没缓过神。
“这是怎么回事?”
平妪含泪道:“夫人每日早上都会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今日也不差。吃了一碗米粥,连说了几声香,就要去院子里晒太阳,谁知不知从何处闯出一只白狐狸,直扑夫人面门,夫人就……”
平妪掩面哭泣,已是说不下去。
白狐狸?
“那狐狸在何处?”
“那畜生,一溜串就没了影,也寻不到了。”
贾裕瘫倒在地,一时房内只听闻起起伏伏的哭喊声,好不凄惨。
突然不知从何处跑来了一个丫鬟,拉着她就往外头跑去。后头的哭喊声越发凄凄厉厉,如同火星子一般追着她,灼得她的后背发烫。
她回身一看,那些丫鬟妪媪,甚至是躺在床上的李氏都化成了重重的鬼影,用一双冒着火的黑窟窿眼看着她,可怖异常。
“这……这是什么?”
“娘子别怕,跟着我跑就成。”那小丫鬟也不知往后扔了些什么,霎时身后一片哀嚎,她的眼前也渐渐清明起来。
待出了门,那张华牵着一匹马儿站在一棵杨树下,身边是她的亲母李氏。见她出来了,俱是欢欣。
贾裕回身看去,方才的李氏宅院,已成了一片荒野之境。只不过这荒野之处的景物着实有些眼熟了。
贾裕看着李氏有些吃惊:“亲母,你没有事?”
李氏面带焦急,抓着她的手道:“阿母没有事,是广武县侯救了阿母。”
贾裕看向一旁的张华,面带疑虑,只见对方捋须一笑:“不过是精怪蛊惑人心的小伎俩,不足挂齿。”
“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