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出来的儿子个个蠢笨无用,而你又不想承认子孙无一人能承你之志,便想到了我,因为我让你‘长脸’了,我的存在等同于肯定你不是生不出聪明儿子,而是那些家伙废物。”
“谢充!”谢残玉冷嗤一声,“你不觉得可笑吗?拿我来向别人证明自己的成功,对,你娶了东安县主,是长公主的乘龙快婿,自己又用下作手段坐上?太师之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成功’让你自得,便还肖想更多的……”
“可是,你问问自己……你配吗?”
“谢残玉!”谢充一个杯盏扔过去,谢残玉略一偏头,轻松躲过。
“老夫要杀了你们!”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四散逃跑,却不料背后大刀挥下,一人被砍倒,血流了一地。
“天子麒麟玉在此,都不许动!”越霖高举一块玉牌,持刀之人顿了下。
谢充却扬声道,“天子近臣越霖偷窃麒麟玉,与贼人谢残玉沆瀣一气,杀无赦!”他盯着谢残玉,咬牙切齿,“砍下他二人头颅者,赏千两!”
“谢充你要造反吗?!”越霖都拿出了麒麟玉,可没想到谢充竟敢下杀令。
“越大人错了,老夫是清君侧,诛妖邪,你一介男子却极尽谄媚之事?,这样祸国殃民之人,不杀难平民愤!”
“呵,平民愤?”谢残玉笑得不可自抑,“谢充你活着才是百姓最群情激奋之事?,你可别忘了,你虽势大,这上?京做主的还是圣上。”
“而且,越大人有没有谄媚,众人都看在眼里,倒是你,现在让人拿起武器滥杀无辜,太师一个位置已经不够了吗?还想再进一步?”
太师是正一品,若是再进一步……那便是……皇位了!
越霖冷着脸,“谢充,犯上作乱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想清楚了吗?!”他无惧无怕,与谢残玉站在一起,二人笑时是君子,可一旦动了怒,亦是目光可剐人。
“老夫已经说过了,是清君侧。”谢充自以为行的端做得正,谢残玉与越霖对视一眼,“既然太师是要做这欺君罔上?之人,那好……莫要后悔。”
他说完便向天空放了一支鸣炮,如迅飞而上?的青鸟。
“这会儿才想起搬救兵,晚了。”谢充一挥袖子,厮杀继续。
谢残玉与越霖步步后退,二人目光交错,交换了一个眼神,“你先走,替我照顾好于笙。”
他说完就从旁边随意抽出一把剑直入对方厮杀圈中。
越霖神色一凛,这与本来说好的不一样。
他一边走一边退,看?着谢充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慢慢将谢残玉圈住,几乎看不清他那一抹红影。
越霖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一开始是如他们所料的发展,但是到后边情况就有些不可控了。
越霖退到主院,于笙几人竟然不见了。而且让他浑身发冷的是,援军迟迟不到,这与薛诚他们计划的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谢残玉那边厮杀声不绝。
越霖犹豫了下决定回去帮他,可是身后突然出现一人,他反应不及,后颈一痛,便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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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车内不止他一人,还有他娘,王秋,越霖。
马车颠簸得很?,但是几人却一直昏睡着,他废了好大气力才勉强直起身,慢慢挪过去,车厢被封住,只有几条窄窄的缝隙,刚刚够他们呼吸。
他费尽力气叩响车门,“我们这是要被送去哪儿?!”
外边赶车的人毫无反应,马车却更快了,颠簸得他险些撞上?侧壁。
外边的人不说话,他便开始慌起来了。车内有光亮,昏昏暗暗,他记得昏迷前,谢残玉越霖正与谢充剑拔弩张,这会儿越霖在马车里,但是谢残玉不在,而且……外边赶车的人这么着急,他一时竟也?不知到底是谢残玉的人还是皇帝的人。
若是谢残玉派的人,可以理解为是他不信任皇帝,但是越霖怎么会在。
所以极有可能是皇帝的人,可是……连皇帝都不敢冒险,护不住人,那上京的情况……
于笙不敢多想。
谢残玉不能出事,也?不可能出事……
手心?攥出血来,他却一点疼痛都不知似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