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成延没在给他发消息,没继续问他怎么样,这让白顷时感到安心。而周路远不知道他险些遇险的事情,依旧对他没心没肺的冷言嘲讽。
他了解周路远的习性,也不觉得有什么,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对周路远的任何动作任何言语都不起一丝涟漪。
这是自我排解也是在宣告。用看似无所谓的态度告诉周路远:你根本就影响不了我。同时他也在告诫自己,时刻保持理智。
周一早晨他单独乘车去的学校,路上遇见了几个同年级的学生,对方也眼熟他,有几个性格外向的,还跟他打招呼。
由于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无情,他治好笑着回应。下了车,沿着水泥路往东走了几十米,学校的轮廓逐渐在眼前显现。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成延正站在校门口,站着如军人一般挺拔的身姿,而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清晨冷风吹过掀起他自然下垂的黑发,平添了几分冷意。
白顷时步伐如常,装作没看见成延似的,招呼也没打就往学校里走。余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他走了过来。
“没吃早饭吧?给你准备的。”成延微微提起手中的打包袋,声音温和得让他感觉现在是初春。
“谢谢。”白顷时接过,知道吃白食不好,并肩往回教室走的路上又补充,“我中午请你吃饭。”
身旁的人却许久没作出回应,白顷时不明所以,偏头去看,恰好与跟他同时转头的成延,眼对眼,视线装了个巧。他在成延清晰的眼底看见了不算太亮的天空的倒影,深处有着白云的剪影。
“你眼睛真好看。”成延真情实感道。他看着白顷时清澈的眼睛,不大不小的瞳仁乌黑发亮,像个刚刚涉世的小男孩,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
心中的小男孩说出了与他想象不符合的话:“好看我早迷死一堆人了。”
白顷时收回视线,加快步子往教学楼走,催促道:“去教室了。”
———
“喜讯喜讯!”
“啥东西啊,别磨磨唧唧的。”
“下周要举行运动会。”
“啥玩意运、运动会?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是伤残人士!”
……
众人一言一语,一边嫌弃累,一边又因可以休息而感到期待。不少人已经报了项目。
“还有男子一千五没报,来个帅哥举手呗。”体委扫视全场,视线落在了成延这边。
而成延像是头顶长眼睛了似的,立刻掀起眼皮看他,杀气通过无形轨道传送到体委心里,吓得他,颤抖着推了推眼睛。
体委立刻收回视线,把目标移向别的地方。
如果体委没加那句“来个帅哥举手呗”他可能会考虑参加,这一旦加上了,他心里的哪个抗拒就不止一星半点了。
尽管如此,白顷时还是起身了,走到体委旁边,扫了一眼,这不还有男子三千米空着的吗。
体委瞧见了白顷时的眼神,损失明白他的来意,吓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白,白神,你,你不会想报三、三千吧?”
白顷时抿唇淡淡一笑,随即故作认真道:“不然呢,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
体委一脸懵:“你要不,再想想?”
“多想费脑。而且谁让我长得丑,只能跑这个了。”他从体委手中抽过笔,在男子三千米后面填写了自己的名字。
体委更懵了:“???”
您要长得丑,那我可能是疙瘩做的了。
填完表,白顷时一脸遗憾的回了位置。
成延见状不妙,凑过去,关切道:“怎么了?项目没了?”
“项目还在,而且还是大的。”虽然结果不太满意,也预想过跑完之后他会完蛋,可就是耐不住想要作死的心。
校运动会在即,所有参赛学生利用空余时间训练,学校也很人道,去掉每日的课间操,留足了时间准备。
校运动会开启前一天,白顷时难得没有去操场,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的成延见他垂着脑袋坐在床上,不禁奇怪:“今天怎么不去训练?”
垂着的脑袋突然抬起,黑色短发随之一动,向后垂去,一个明媚的笑在他脸上绽放,整个人就像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四处都透露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