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不过?你与五郎倒是挺般配,一?般的女郎刻板无趣,没你有意思,只是遗憾你这名声,我若在你闺阁中时就结识你,说不定那时候你与五郎倒还能成就出一段姻缘来。”
林秋曼干笑道?:“大长公主可别调侃二?娘了,殿下是那天上的皎皎皓月,二?娘只是泥泞里的泼皮,不敢妄想着把皓月抱怀里,那可是要折寿的。”
华阳被这话逗笑了,“你倒有自知之明。”
林秋曼:“奴这张破嘴您是知道的,就只是嘴上过?过?瘾,占占便宜,实则胆子忒小,比那缩头乌龟更甚。”
华阳无奈摇头,“你这张破嘴,没哪家小娘子比得?上。”
眼见天已经黑了,郭嬷嬷插话提醒道?:“主子该回去了,再晚怕是要宵禁了。”
华阳看了看天色,“那便回吧。”又道?,“今日叨扰你了,吃酒吃得?痛快。”
林秋曼:“大长公主若不嫌弃,改日再做其他好吃的。”
华阳点头,“甚好。”
一?行人把她送了出去,待马车走了,林秋曼才回到院里。
张氏好奇道?:“大长公主怎么想着来朱家院了?”
林秋曼伸了个懒腰,“估计在宫里头烦了心,只要晋王一?日不去政事堂,头顶上的乌云就一日散不尽,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莲心困惑道?:“晋王府的声誉算是彻底败了,晋王不去政事堂又有什么用呢?”
林秋曼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敲山震虎的威力可大着呢。”细细思索了阵儿,“我其实也好奇得?紧,当初甄二?娘败晋王名节时,他明明可以阻止的,但他任由甄二?娘作?妖,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朝堂上的那些事终究不是妇道?人家能窥探得懂的,林秋曼也懒得?费脑子去琢磨,反正才赚了一?笔钱,索性老老实实当围观群众,看晋王如何收场好了。
话又说回来,叔父霸占了侄儿未过门的妾确实令天子没有颜面,从事发到往后的二?十多天皇帝都没踏足晋王府。
李珣也未进宫,叔侄俩就任由舆论疯传。
眼见势头愈演愈恶劣,朝臣们来来回回跑断了腿。
宫里头一拨又一拨去,晋王府一?拨又一拨被打发。
一?大一小杠上了。
林秋曼在院子里憋久了厌烦,下午带着莲心和张氏到醉霄楼吃茶点消遣。
为了出门方便,她穿了一?身蓝色胡装,头发束起,颇有几分爽利。
跑堂小二把主仆请到隔断的包厢。
醉霄楼对面就是湖景,观景吃美食,倒也是种惬意享受。
三人刚坐下,就听隔壁口若悬河,谈论的自然是时下最热门的话题。
这还是林秋曼第一?次当听众。
隔壁坐了五位郎君,一?青衫郎君说道:“依某看,晋王败甄二?娘名节十之八-九是真,若不然他为何告假了二?十多天都不去政事堂,这不是明摆着心虚吗?”
“听说连早朝都没去过。”
另一郎君:“可是众所周知,晋王克己慎行,是非常爱惜自己声誉的。如此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华阳府出格?”
“是啊,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青衫郎君:“不是说了醉酒吗,在醉酒的情况下难免把持不住。男人嘛,哪能不犯点错。”
“我倒觉得?晋王醉酒败甄二?娘名节不像是空穴来风,不过?林二?娘趁晋王醉酒扒光其衣裳就一?言难尽了。”
“这传闻也不像是假,听华阳府的家奴说林二?娘被大长公主狠训了一?顿,出府时脸颊红肿,狼狈不堪,可见确有其事。”
“这个林二?娘,当初在公堂上宣扬韩三郎不举,这下又去扒晋王衣裳,实在是卑劣无耻。好好的一?个官家出身的娘子,却落得比臭水沟里的蛆虫还不如,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听张兄你这一?说,以后骂人就别骂猪狗畜生了。倘若是骂郎君,就咒他娶林二?娘,若是骂女郎,就咒她变成下一?个林二?娘!”
众人哄堂失笑。
有人调侃道?:“魏兄,你这话实在妙哉!”
莲心到底年纪小,听得火冒三丈,很想去隔壁理论理论,却被林秋曼拽住了衣袖。
张氏小声道:“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别去惹事。”
莲心很是委屈。
林秋曼轻轻抚掌,满怀期待道?:“且看着吧,我替晋王背了锅,他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我看他要怎么还。”
张氏不解道:“小娘子何以笃定晋王会还人情?”
林秋曼:“他若没有愧疚心,就不会考虑我的处境派老陈来了。我如今因?他落得身败名裂,倘若不给我讨个说法……我就去扒他的裤衩!”
张氏憋了憋,忍不住道:“小娘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不能,我阿娘都怂恿我去扒呢,最好是扒个侧妃的位分下来。”停顿片刻,“倘若扒晋王裤衩就能扒到位分,估计全京城女郎都去扒了吧,哪能等到我上手?”
对于她的这番言论,张氏老脸绷不住了,一?旁的莲心则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自家小娘子忒喜欢嘴上占便宜,要真让她去扒,立马怂成一?孙子。
稍后跑堂小二上茶点,突听隔壁又传来轰动声,许是有外人进了包厢,激动道:“圣上去了晋王府!听说方才圣上去了晋王府!”
这道?消息炸开了锅!
僵持了二?十六天的局势总算起了变化,所有人翘首以待,恨不得?跑到晋王府去围观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