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珣的声音,林秋曼一时慌了神儿,仿佛他是洪水猛兽般,脑子一热又往柜子里钻。
大门被老陈推开,他搀扶李珣躺到榻上小憩。
李珣的酒量本就不佳,又被华阳灌了不少,此刻脑袋晕沉沉的,躺在榻上懒洋洋的一动不动。
老陈道?:“老奴在外头候着,若郎君有吩咐,叫一声便是。”
李珣“嗯”了一声,阖眼不再理?会。
柜子里的林秋曼眼睁睁地看着老陈离开,肠子都悔青了,她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躲到这里头偷窥李珣睡觉,搞得现在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真是让人尴尬。
莫约憋了一刻左右,外头传来裴六娘的询问声。
守在门口的老陈答道?:“未曾见过林二娘,现下是我家郎君在里头小憩,方才我们来时里头没有他人。”
裴六娘:“那打扰了。”说完带着丫鬟离开了。
柜子里的林秋曼听了暗暗叫苦,狭小的空间实在憋闷,她已经满头大汗。
又熬了一阵子后,好像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家奴来寻,老陈跟她离去了一小会儿,就这么一小会儿,竟出了大事!
待老陈和那家奴前脚一走,后脚甄二娘就出现在附近。她身边的丫鬟似乎有些紧张,频频东张西望。
甄二娘在门前挣扎了片刻,冲她使了个眼色,丫鬟悄悄离开了。
下一刻,大门被推开。
冷不防看到甄二娘出现在门口,柜子里的林秋曼差点惊呼出声。
躺在榻上的李珣睡得很沉,甄二娘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试探地喊了一声,“殿下?”
李珣没有反应。
甄二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食指戳了一下他的手臂,李珣仍旧没有反应。
甄二娘暗暗松了口气,悄悄去把大门关闭。
林秋曼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猜不透甄二娘到底要干什么。
起先甄二娘还有些犹豫,后来见李珣睡得沉,胆子便大了起来。她迅速走到榻前,硬着头皮蹲下-身解李珣的腰带。
那是系的活结,又是纱罗,轻而易举就被她解松散了。
纤纤素手很快便落到宽松的领口上,稍稍用力扯开,露出大片旖旎春光。
男人性感的锁骨线条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眼前,看着躺在榻上任由她摆布的郎君,她的心里头居然生出了几分变态的快慰。
这便是全京城女郎们都想嫁的男人,今日过后,便会人人唾弃。
唇上的口脂轻轻涂抹到李珣的衣襟上,躲在柜子里的林秋曼只觉得心跳如擂鼓。
她很想对甄二娘说,女壮士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干了全京城女郎都想干的事!
把李珣弄得衣衫不整后,甄二娘才开?始弄乱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掐自己,弄出红痕,甚至衣裳半脱,连肚兜都露了出来。
林秋曼看得血脉偾张。
这简直是大型偷情现场啊!
像是配合一般,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甄二娘打翻案桌上的果盘,惨呼道:“殿、殿下,不要,不要啊!”
柜子里的林秋曼:“……”
装死的李珣像受到惊吓,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外头的仆人听到声响,连忙推门看情?形,只见甄二娘跌坐在地上哭泣,李珣则淡定地坐起身静静地看着她作妖。
男人衣带半解,胸前露出大片春光,甄二娘更是衣裳都脱了大半,粉色肚兜下的雪白实在惹眼。
这香艳的场景闪瞎了仆人的狗眼,惊恐地跪了下去。
甄二娘满面泪痕,不顾衣衫不整,连滚带爬地跑了。
华阳府的两个家奴不敢逗留,噤若寒蝉地把门关上,匆匆追了去。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林秋曼由衷表示:教科书般的演技,值得学习!
室内经过方才的混乱后又寂静下来,静得林秋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闷热了,只觉得冷。
冷到了骨子里。
方才家宴上大长公主还赏了甄二娘一对金钗,说她进宫为妃后便是自家人了,结果一转眼,晋王就把侄儿的新妇给惦记上了,并且还败了人家的名节。
这要传出去……
林秋曼不敢细想。
她现在只想安安分分地呆在柜子里,当做空气一样什么都没看到。
遗憾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轻微的响声从榻上传来。
李珣起身在屋子里走动,最后停留在柜子前,他若有所思地蹲下-身。
柜子里的林秋曼咬着小手帕,无声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