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凌雁迟还在笑,眼睛亮亮的,仿佛刚才的迷糊都是错觉。
不知他指什么,陈念逃似的就跑出屋子,他家世子实在是太狠,都把人左侧肩膀都亲紫了。
乞巧节白日没什么事,热闹也是在晚上,可陈韫玉却被凌雁迟拖上了街,他这会身上还有些不舒服,都是昨晚上造的,走也走不快,凌雁迟毫不知情,倒是扯着他恨不得跑起来,陈韫玉有苦难言,只巴不得这位祖宗赶紧买完就回去。
渐渐的,他就发现有些奇怪,这人今日怎么总看女子衣裳?
“平白无故的,买女子衣裳做什么?”
“送人啊……”凌雁迟头也不回,仍在铺子里挑挑捡捡,时不时还会在自己身上比量。
掌柜的见此有些头痛的说:“若是像公子这么高身量的女衣,本店还没有呐……”
“这样的么?那赶制的话最快要多久?”凌雁迟皱眉追问,像是有些不死心。
“不知公子想要的颜色款式布料,老朽不敢妄论啊……”老大爷抹了抹头上的汗,他总觉得后面那位眼神不善。
“颜色选绿沉色,布料,嗯,掌柜知道西域胡女的衣裳么?就照那样做,面纱,足环,手环您给我一并买齐,银子不是问题,就是要快,可以么?”
“好好……此时还不到午时,快的话天黑之前客官就能拿到!”掌柜一见这位出手阔绰,还客气礼貌,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凌雁迟顿时一拍掌十分开心道:“那感情好,那我晚上派人来取……”
见他还真就买了身女衣,陈韫玉气的转身就走,凌雁迟还在系荷包,看他脸色不对赶紧追上,陈韫玉走不快,很快就被人抓住胳膊,就听他道:“怎么了这是,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么,走,我买来送你!”
“我不要!”陈韫玉拍掉他的手。
凌雁迟心思机巧,瞬间解意,于是扯着他到了一处小巷,亲着他的额头道:“知道今日是什么节么?”
“什么节,乞巧节关我们什么事,那些小姐乞巧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在哪家女儿面前露一手不成?”陈韫玉生气扭头不看他。
凌雁迟憋着笑,也不解释,只哄道:“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心里只你一人,不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看这里都来人了。”
“……”陈韫玉瞥了眼往这里二来的三两行人,郁闷的转身走了。
直到天黑他也没理凌雁迟,关在屋里生闷气,让他更气的是凌雁迟竟也没来找他,活生生的消失了大半日。
“哎呀,凌公子,这个胭脂不能抹太多,你这样子……这样子……活像……”
“像媒婆!翠烟你就照直说,怕什么……”陈念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心上人,回回见到凌雁迟就这么紧张。
无奈将脸洗净,凌雁迟又回到窗前铜镜前,一下午他简直心力交瘁,抹个胭脂怎么就这么难呢,女人们当真活的这么艰难么?
然而这还没完,继打翻了一盒胭脂,将脸画的通红之后,凌雁迟又把眉毛画成了碳棍……
这下陈念也顾不上吃醋,忙把他按在水盆边糟心道:“凌公子,我知道你是想要世子开心,可他若是见到你这副模样定然笑不出来,你还是赶紧把脸洗净,不要在折腾了……”
他也有些泄气,无奈道:“乞巧节不是又称情人节么,两个男子总不好堂而皇之的牵手,我就想我若是扮作女子,那这一切不就都解决了么?”
翠烟总算知道他这么折腾的原因,于是上前道:“公子本身模样上乘,若是浓妆反倒不美,不如交由翠烟打理可好?”
凌雁迟点头,起身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弯月低垂,于是他对陈念道:“我就先把翠烟姑娘带走了,待到酉时,你将世子带到飞云楼,再将翠烟姑娘接回,这样可好?”
陈念有些别扭,做什么你俩恩爱却要借走我的心上人?不过到底是点头同意了,直到酉时将近他才去敲陈韫玉的门,世子蔫蔫的开门,朝他身后一望,见凌雁迟不在就更没劲了,有气无力道:“是你啊……”话没说完就转身了。
公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陈念委屈道:“有人留下一封信,邀您在飞云楼一叙。”
一句“不去”正要出口,他一想凌雁迟半天没理他就气不过,一把扯过信赌气道:“带路!”
“……”
“你就说有佳人邀他云飞楼一叙,他肯定生气,必然会应下来!”
凌雁迟带笑笃定的脸还历历在目,当真叫他说准了。他家世子这是叫人吃死了啊,真让人头疼,不过只要一想到凌公子也曾为了讨他们家世子欢心而费尽心思,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刚刚好。
刚好心意相通,刚好知你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