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在普通人的世界观里,那些什么诅咒可都是不存在的东西,自己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不也完全不存在这方面的知识吗?
“呵,你在逗我笑吗?”伊藤翔太慢慢逼近吉野顺平,他忽然一脚踹了过去,把吉野顺平踹到了地上。吉野顺平被踹中了肚子,又撞到了自己身后的桌子,一时之间竟然没办法站起来,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死气沉沉地看着伊藤翔太。
“不好了!”
吉野顺平的两个朋友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懦弱的他们自然地选择了最有利于自身的行为——他们丢下吉野顺平,跑了。伊藤翔太缓缓踱步走到吉野顺平的面前,蹲了下来,接着侧头吩咐自己的小弟。
“关上门。”
“明白。”
低沉的笑声从伊藤翔太的口中响起,他看着不怀好意地看着吉野顺平,和其他几个小弟一起对吉野顺平动了手。
映像研活动室里面传出了一系列的击打声,吉野顺平依旧是熟练地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看着对自己施暴的几个人,宛如看待死人。
所以说,即使伊藤翔太不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他被误伤也是活该。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恶人享有金钱和资源,善人却被狠狠欺辱,其他人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视了角落里发生的一起起事件。
真恶心。
【情报三:自己身边的人类没有能够咒杀母亲的存在。】
………………
【2018年8月14日,星期二】
吉野凪前一天晚上加了班,回来的时候吉野顺平已经回房间睡觉了。今天早上看到嘴边挂着一块青紫色的儿子,吉野凪被吓了一大跳。
“顺平,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不想去学校了。”
该验证的东西已经验证完了,最后需要验证的是,自己的母亲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危险人物。
“学校啊,不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吉野凪站在厨房里,右手拿着烟,说出了跟那天一样的话,“你这个年纪容易把什么事都想得太沉重,学校不过是个小水槽,还有大海和其他水槽,选你喜欢的就好。”
吉野凪说完这话,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高兴地说,“我刚才说得真好,居然讲出了名言,不愧是我!”
“那妈妈,我可以跟着你去你的公司看看吗?”
吉野顺平露出了笑容,“妈妈的水槽,感觉舒服吗?”
“这个啊,公司的话最好还是毕业成年以后再进去吧。”吉野凪歪着脑袋,把香烟的灰色部分磕到了烟灰缸里,“不过如果顺平只是想去看看的话,可以哦。”
“那我今天跟着你?”
“下午吧,我把公司地址写给你,你下午过来接妈妈回家?”吉野凪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样的话妈妈就可以跟顺平一起顺道逛超市,进行久违的亲子活动啦!顺平今晚想吃什么?对了,要不然来一个寿喜锅?这样的话需要买……”
吉野顺平看着自己滔滔不绝的母亲,终于有自己有一种活着的实感。前几天的自己就仿佛是一个对这世界隔着一层纱的旁观者,冷眼看着一切,觉得任何事情都跟自己无关,就连被暴力殴打都觉得无所谓……只有在妈妈身边,吉野顺平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个人。
妈妈就是我的枷锁,我不会允许别人毁了她。
看着妈妈高高兴兴地去上班,吉野顺平刚想微笑,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了嘴角传来的疼痛。
破皮了,这次他们打得真狠。
吉野顺平熟练地翻出家里的药箱,取出棉签和碘伏药水,撩开自己右边长到挡住眼睛的刘海,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一点点清理着伤口。镜子里面,吉野顺平掩藏在刘海下面的伤口被□□裸地展现了出来。
那是密密麻麻的烫伤,是用还燃烧着的滚烫烟头直接往额头上戳才会留下来的痕迹,是皮肤难以自我恢复的疤痕,更是当初吉野顺平被人堵在学校小花园里欺辱的证明。
当然,现在这些证明又增加了,新的伤痕不仅在嘴角,还在吉野顺平的身上,在那一个个青紫色的淤青上。
而这些,都是同一批人做的事情。
明知道他们会死,却不去提醒他们,自己真是个坏蛋。不过,应该也没有人会怪罪自己吧,毕竟自己只是做了大多数人曾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那就是对他人的死活漠不关心。
对我怀揣恶意的人啊,你在死后是否也会下地狱?是否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还是就跟现在一样,痛骂着我的知情不报,诅咒着我,想让我也下地狱,并且疯狂地想要攻击我,却从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喜欢的反义词就是讨厌,我讨厌那些伤害了我的人,这才会对他们的死亡感到欣喜与痛快。
我可真是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