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栀撸起袖子,露出皓白的手臂,触目惊心的红留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看得人心生怜惜。
“素阮,我好痒啊。”楚栀一边哭诉,一边还止不住的挠着。
素阮几步走到楚栀的床前,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小姐,你不能再挠下去了,再挠就该破皮了。”素阮颇为忧心的说。
“可是我忍不住......素阮,我不仅手臂上痒,背上也好痒,你快帮我挠挠。”
素阮轻轻的掀起楚栀的衣裳,小姐的后背不仅起了大片的红疹子,还有很多被指甲抓出来已有些微肿的细细长长的红痕。
素阮对楚栀说她让她再熬一熬,等天亮了她便下山帮她请大夫。
楚栀却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忍受了,她娇声道:“我熬不到明日了.......”
就在两人都束手无策之时,有人敲了敲房门。
“谁啊?”
“是我,无念。”
对了,无念是这寺庙里的和尚,定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病乱投医,慌乱之下,素阮便也没多想,就打开了禅房的门。
轻薄的亵衣露出楚栀优美的脖颈,无念的视线甫一触及,便克制有理的收了回去。
“无念,你可否帮我小姐看看,她身上起了好多疹子。”
无念低垂着眼,刚迈进禅房的脚便改向往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因为我方才骂过你,你就要见死不救吗?”
此时此刻,楚栀也顾不上敌我之分了。如果这个和尚能帮她,她不介意暂时和他和平相处。
“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这于理不合。”无念温声道。
“更于理不合的事你都做了,还会怕这个吗?”楚栀有些挑衅的说。
对此无念的回答是,紧闭的禅门。
素阮着急道:“小姐,你方才就不能服个软吗?”
楚栀嘴硬道:“是他先不愿意同我好好说话的。”
素阮无措道:“现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楚栀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她哭着道:“反正我就是死了,也绝不去求那个铁石心肠的臭和尚。”
看着楚栀这么难受,素阮也难受极了。
“笃笃笃......”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素阮开门一看,又是无念。
“无念,你是改变心意了吗?”素阮问道。
“素阮,让他滚,我不要他管。”楚栀气冲冲的说。
素阮充耳不闻,侧身让无念进了房间。
无念在楚栀的床榻前侧身站定,他避开她怒火滔天,却依然水光涟漪,勾魂摄魄的眼睛,缓声道:“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小姐,你快说话呀。”皇帝不急急太监,素阮催促道。
“哦......”楚栀慢腾腾的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楚栀说服自己秋后算账。
她挽起衣袖,露出一片娇嫩细腻的肌肤,伸长手递到了无念的眼前。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那是一双极美的手,修长白皙,柔若无骨。可美中却有不足,那腕上的密布的红痕破坏了这一份纯白。
“无念......你能看出来,我这是怎么了吗?”
“应当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所以起疹子了。”无念淡淡地道。
“可我今日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小姐,你忘了吗,早间我们逃婚出来......我们出来的时候,路上你买了栗子糕吃......这栗子你以前可是从未吃过的......”
楚栀想起来了,自己也是因为买栗子糕,才知道自己把荷包落在制衣铺的。
“那你有什么法子是可以治这疹子的吗?”
楚栀怕无念侧着身看不见她求救的目光,她咬着唇,很是楚楚可怜,还特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具有央求意味的摇了摇他的衣摆。
楚栀的这个动作,在素阮的看来,与她向夫人撒娇讨巧时简直是如出一撤。
“现下没旁的法子,只能先用温水泡着,缓解痒意。等天亮了,再早些下山,去镇上的医馆抓几副治这疹子的药回来,连喝三天应当便无事了。”
楚栀看向素阮,示意她赶紧照着无念的话去做。
素阮蹙眉道:“可是小姐......方才晚间我给你烧水时,寺庙里的柴火就已经所剩无几了。现下怕是烧不够一桶水,可以给你泡身用了。”
楚栀委屈巴巴的抿着唇,泪珠在眼眶里盘桓,将落未落。
一整个禅房变得很安静,只剩楚栀略微抽泣的声音。
无念的眼角看到楚栀泪凝于睫的模样,不知道怎的心就软了几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下不为例的无念和素阮说,让她先把剩余的柴火烧了,与此同时,他会立刻动身去山里再砍些柴回来。
素阮又说,可是水缸里剩下的水也是不够了。
于是除了砍柴,无念他还得把水也一并给挑回来。
他想,这庙里住了个娇客,委实是有点难为到他了。
但难为归难为,答应的事情,他还是一丝不苟的全部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