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亲爱的母上大人向来将“全家一起去吃自助”看?做是不可或缺的家庭集体活动。
所以宫治想都没想就掐死了自己那颗“能不能我一个人拿着票去吃自助”的心。
他哭丧着脸,从此刻开始想念宫侑。
特别特别想念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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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侑打了个喷嚏,下?垂眼里拘了点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可怜兮兮。
穿着和最鹤生一模一样音驹高中制服却没有最鹤生那么好看的几个女生,嬉笑着从他身边经过,拿眼睛悄悄地打量着他。
宫侑没把整颗脑袋都染成金色,他的双鬓和脑后的一点只是剃平留下?黑色的发?茬,这?让他看?起来有点痞气,在撩动同龄女孩儿心弦的方面有相当高的加成。
他的肩膀宽厚,身姿挺拔,偶尔抬头看?天上掠过的飞鸟,偶尔低头看?一眼手里的手机,偶尔将视线投向身边经过的人潮,却又不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
是在等人吗?
可是在等谁呢?
要是能等到就好了。
有人为他送上无声的祝福。
而在头顶太阳开始变得灼人,影子已经几乎短到没入他脚底的时候,宫侑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最鹤生被一群男生簇拥——好吧其实那不叫簇拥,但她太矮,在一群和自己身高差得太多的男生之间明显地凹陷下去,可怜得像被朵被狗尾巴草包围的矮不拉几的三色堇——总之,她是和一群男生走出来的。
宫侑看?他们有点眼熟,然后想起这?群人是音驹排球部的,上一次探病他和他们见过一面,不过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在宫侑眼里这?群人是累赘是拖累,最鹤生过得不开?心他们得负大部分责任,哪怕她从没想过责怪他们,哪怕她是自愿为他们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
而在音驹排球部众人看来,宫侑则是个蛮不讲理的不良,当初探病曾经堵过他们(虽然准确来说是紫原敦的)的路,还和紫原敦一起相当没眼色地砸过正在病中的最鹤生的房门(虽然最后他们都受到了灰二的制裁)。
这?种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学校门口是想干嘛??
下?一秒宫侑就揭晓了答案。
“最鹤生!来接你了哦!”
他远远地喊,远远地冲他们这个方向招手,像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来了一样。
“侑?”
最鹤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早上宫侑一路跟着她到了学校门口才停下?脚步,进校门之前她还告诉了他附近有家还挺符合关西人口味的早餐店可以去,然后她就走了,也没管宫侑自己往哪晃荡。
他虽然像个小学生,但也不真的是小学生,她相信照顾好自己宫侑还是能做到的。
拿到成绩单之前他们上交了家长签字的假期告知书,拿到成绩单之后班主任又交代了点注意事项,老生常谈的是不要下?河游泳记得写作业之类的。
然后最鹤生和另外几个成绩不错的学生被留了下?来,老师问他们有没有意愿参加都内的竞赛,但最鹤生拒绝了。她有自己想复习的东西,而且以前她拿过比这?个竞赛含金量更高的同类型的奖项。
老师没有强制她参加竞赛,只点点头说想做自己的事情也没关系,她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进步。
最鹤生总感觉他在暗指自己的都内排名,但事实上老师对她的一切都很满意,还嘱咐她假期好好休息。
她恍恍惚惚地和老师道别,恍恍惚惚地走出办公室,又?恍恍惚惚地下了楼。
直到见到在教学楼出入口等着她的排球部众人,才?忽然后怕起来——要是刚才?踩空把脑袋摔了可怎么办。
他们一见到她,就突然活了过来,围着最鹤生转圈圈,好像正在进行奇怪仪式的食人族。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在确认她眼睛的肿胀程度而已。
在确定最鹤生没事之后,山本猛虎差点冲上来抱着她哭,黑尾铁朗把他给拦下,但他还是哭了。
他哭的理由和木兔光太郎一样,因为自己既不能帮她排解,也不能想到办法解决问题的根源。
夜久卫辅说他哭得难看,但没说他哭得不好。
最鹤生安慰了一会儿山本,说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现在好些了吗?”黑尾铁朗问。
最鹤生却沉默了。
“不算好”这?种话,说出来只会让别人担心她,而且……
他们都不是自私的人。
正因为不是自私的人,所以如果自己说出“不太好”这?种话的话,他们会立刻反应过来,是社团占用了她的大部分时间,从而让她好好顾及自己吧。
可那样的话谁来照顾他们?
最鹤生觉得自己贪心。当初是她自己想看着他们努力,陪他们分享胜利之后的喜悦的。
她付出,然后得到了回报。这?种回报让她感觉满足,是和看?到成绩单之后不一样的成就感。
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是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们。
还是全心全意地像从前那样投身学习。
她想起自己做的梦。
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更想要去京大一点。
可他们怎么办呢?
最鹤生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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