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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70年烟厂那点事2(1 / 2)


*

这边,吴娇趴在门框上,心不在焉把玩麻花辫,见沈昶青迎面走来,她欲言又止。

沈昶青绷紧下颚下楼,吴娇青秀的眉头微皱,懊恼沈昶青看到她却没和她打招呼,她收敛不满,小跑追了出去,一脸关切喊:“沈昶青,你别不开心——”

男人止步,转身仰头看她。在昏暗的楼道里,这双深沉的眸子比平时多了几分幽深,吴娇的心脏不听使唤狂跳,她红着脸左盼右顾捏紧衣角。

沈昶青眉宇浮现几分厌倦,继续下楼梯,到楼下,抬头就看到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出神,脑子里闪过一件事,他眉头轻轻拧了一下,那个不停挑事的妇女是吴娇的妈。

说来也奇怪,就算叶卓娴真的出轨,关吴娇妈什么事,还有那个吴娇,他开不开心,跟她有关系吗?他记得这个时间段,原主跟她一点也不熟,她冒冒失失关心他,有什么目的?

沈昶青泄愤挠头,没有剧情辅助,原主的记忆又这么多坑,他到底怎么才能完成任务?

快坚持不下去了,沈母嘟嘟囔囔骂小儿子、小儿媳,胡乱骂了一通,又一次恢复一点力气,她咬着牙往前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里,定眼一看,这不是她那个挨千刀的狗儿子么。

“昶青!!不行了,累死老娘了,别杵在那里,赶紧过来给老娘搭把手~”沈母音量比平时弱几分,尾音发颤,恨不得把胸前大背包、趴在她后背睡觉的孙女丢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小儿子催她送孩子到城里,她心痛如绞找大队长请假,一刻也不敢耽搁背着孙女乘车到城里,还想赶上末班车回县里抹黑走回家,明天正常上工,她能挣八工分呢,奈何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狗儿子没露头。

幸亏她随手带上小儿媳给家里寄东西写的地址,一路问到这里,否则今晚祖孙俩只能睡大马路。

想到这里,沈母喘着粗气剜狗儿子一眼。

沈昶青手脚不太麻利摘下背包,背包往下一坠,真沉,随即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身材娇小,头发灰白,斜襟短褂贴在骨架上,可见老太太身上没有多少肉,哪来的力气又背着背包,又背着孩子。

沈母一只手托住孙女的屁股,弯腰,手撑着地慢慢坐下,心里不畅快,凶巴巴说:“你那什么狗眼神,嫌弃老娘给你丢人,我告诉你沈昶青,老娘就是乡下老太婆,累了坐在地上喘气,碍着你屁事。”

声音那么大,孩子睡得还这么香,睡梦中喃喃嘴唇蹭蹭奶奶的后背,沈昶青移开视线,和老太太凶横的目光相撞,他眼皮猛地一跳,嘴角苦笑抽出一根烟,蹲在老太太身边吞云吐雾,眉头紧锁,香烟味道不咋滴,倒不至于难以下嘴。

要搁在以往,老太太肯定如了沈昶青的愿,关切询问小儿子有什么事瞒着她,但今天小儿子惹恼了她,她没好气说:

“赶紧抱走,老娘要赶着回家,别耽搁老娘回家上工。”

“我被人搞了。”

这时孩子“嗯”了一声,沈母手背到后面不慌不忙拍打孩子后背,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

既然小儿子好好的蹲在她身边,肯定没出大事,这么一分析,沈母便放松心情四处张望。乖乖,不愧是省城,路比县里的路平整、宽敞、干净,连道路两旁的树都格外好看,落在地上的树叶也特别顺眼,瞧瞧这楼房,比县里的楼房高多了,宏伟大气。

沈昶青凶猛抽烟,脚边散落一堆烟头,哑声说:“厂里空下来一个岗位,领导中意我,有些人心里阴暗,信口开河、污蔑造谣卓娴偷人,逼我和卓娴离婚,逼我亲手毁掉卓娴,我没办法,肯定如了他们的意,我也不可能一直单着,肯定再娶一个妻子,到时候那些人拿出卓娴是清白的证据,便可以肆意妄为捏造我和再婚对象早就在一起,为了和情.妇光明正大同出同入,狠心毁掉卓娴,那时,我的前途,我的人生全毁了!搞不好老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他颓废扒头,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说出那些人所谓的“捉.奸.在.床”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叶卓娴经常出入胖子家,为了三个哥哥前程铺路,他也为没及时接老太太回家道歉。

沈母轻哼一声,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沈昶青凑上前,老太太一脸嫌弃推攘他,不准他靠近,他偏要靠近。

“你烦不烦。”沈母托着孩子屁股麻溜站起来,气势汹汹往前走,沈昶青拍掉身上的烟灰紧随其后,唇角上扬,刚刚他故意胡诌,让老太太出马搞定那些大娘。

沈母侧身让小儿子前面带路,看着小儿子低眉顺眼带路,她就来气。

只知道在她面前叨叨叨叨,比不上她这个娘们,没出息,窝囊,真是她的狗儿子。

沈昶青吃力扛着背包,小声抱怨吴娇妈用话激怒他,逼他砸叶卓娴的肚子,这还不算,还哄他写举报信,举报叶家全家都不是东西。他想了一下,自己也没胡说,吴娇妈拿话激怒叶母,和激怒他差不多,被老太太拧腰上的肉,他苦着脸接着叨叨另外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至于叶母,他选择略过,懒得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唇舌。

上楼的功夫,沈昶青把这几个人全都叨叨一遍,上至八十岁老母亲,下至襁褓里的孩子,事无巨细,哗哗说。幸好原主记忆好,职工楼里有十来个大妈喜欢扒别人家私事,原主听了几耳朵,竟然记住了,要不然他还需要另想办法。

他始终把握一个度,老太太磨着牙,作势踹他,他又是可怜、又是颓废瞅着老太太,老太太改踹为掐,他接着叨叨。

等到两人出现在他家门外,老太太已经忍到临界点,就跟即将爆炸的气球一样,但凡有一个人为了一点破事跟她叨叨个没完没了,她立刻丧失理智火力全开骂他个狗血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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