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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依偎(1 / 2)


是澄清吗?

是,童心未泯的解释足以达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那些温柔而浪漫的词藻,更贴合着他温文尔雅的气质。

却也不是,至于为什么不是。

春蕊懂,严文征懂。

那么看客们懂不懂,严文征半点不放在心上。既然他们闲得慌,想猜,猜去好了。

何斌作为团队的一员,与严文征共事多年,不能说和老板达到了心意相通,但至少处事原则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他不反对如此的回应方式,可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面对谣言,必须要回以更强有力的还击。

他说:“哥,你也别把网友当傻子,话里的暧昧不清,他们只会觉得里面还藏着猫腻。”

“随便吧。”严文征态度强硬,“别理了。”

何斌深深叹口气。

都形容严文征温柔,温柔本该是一个人一份难能可贵的品格,不过现在的观念里,不知为何错把“温柔”赋予了许多消极的意义,比如“怯懦”,比如“没有主见”,比如“迎合”。

而何斌知道严文征不是这样的,他的平和只是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退让三分,他的骨子里实则埋着一股狠劲,不然凭借他的背景,他爬不到今天的位置。而当人站得高了,俯视这些腌臜之事,除去觉得滑稽,还有一份我不屑。

“你无缘无故出现在深圳,又闹了这么一出。”何斌是名优秀的员工,时刻以老板为大,瞬间转换思路,尽职尽责提醒道:“各路媒体估计已经闻风过去了,你和……”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春蕊,顿一下,又继续道:“出门一定多留意,这一两个月内别想清净了。”

“我知道。”严文征沉着且冷静,“现在品牌方的电话打爆了吧,麻烦你跟公关解释了。”

何斌不是一只小菜鸟,大风大浪里扑棱长大的,见怪不怪道:“一家人不必说客气话,交给我,你放心吧。”

手机在疯狂的涌入消息,严文征这么多年积累的好人缘这一刻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彭凯发来语音:“需要我帮忙澄清一下吗?”

“不用。”严文征拒绝了:“应付的过来,你忙你的吧。”

“好吧,有事吱一声。”

彭凯这条不足三秒的音频,严文征才听完,紧接着又进来一条。

“我还是说点啥吧,实在忍不了。”

他是一位率性而为、随其本心的人,很是难得。

严文征劝解:“你何必趟这一遭浑水呢,指不定越搞越乱。”

彭凯愤愤道:“总比憋着强,好歹三十几岁的人了,做事畏畏缩缩的,一句真心话都不敢说,那活着多没意思。”

不可多得的一颗侠义热枕的真心,严文征再无法推拒,只嘱咐道:“自己掌握好分寸。”

结束与彭凯的闲聊,紧接着,严文征又耐心且细致地一一回复吕燕、卢福明、刘志峰和赖松林等?人发来的询问。

刘志峰和赖松林分别代表着两个剧的剧作方,凑一块语音开了个小会?。

赖松林考虑到春蕊的这层关系,提议说:“本就是个乌龙事件,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发个声明,我主要怕,搞不好,我这边声明一出,反倒把线索推到人脸前了。”

赖松林尚不怕自己的电影受影响,刘志峰比他更有底气,他入行多年,从来走的不是亲民路线,蛮不在乎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淡化处理吧,上赶着给一帮乌合之众解释,姿态太低了。”

“我惹出来的麻烦。”严文征说,“让你们见笑了。”

刘志峰说:“可笑事多着呢,你倒霉,今年到你头上了。”

达成意见,两个剧组同时保持缄默,不给吃瓜群众们任何的眼神。

黄昏逐渐谢去,夜幕拉开,等?到最后一丝天光不见时,严文征放下了电量耗竭的手机,得以喘口气。

腿坐麻了,他起身伸了个拦腰。

平复好心情?,刚想问一问晚上春蕊准备吃什么时,门口传来刷卡开门的声音,他循声望去,春蕊握着门把手出现在了门口。

“这么早收工了?”严文征笑了一下,说:“正想你呢。”

春蕊遥遥看着他,察言观色,但严文征的表情平静极了,仿佛今天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她迈一步进屋,说:“我是女二,戏份本来就不多。”

“那好吧。”严文征有厨夫的自觉,主动询问,“晚饭想吃什么?”

春蕊说:“没胃口。”

严文征问:“因为今天的事吗?心情?受影响了?”

春蕊走到他身边,双臂环住他,脸埋进他的胸口,默着不作声。

很像一只被谁欺负了,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

“不是吧。”严文征感?受到她的情?绪,将?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故作吃惊道,“按照你的性格,这点舆论风暴不至于顶不住吧。”

春蕊知道他是在故意揶揄她,以此来岔开话题,不上当,质问:“你为什么要发那么一段话?”

严文征不觉得不妥,反问:“不喜欢吗?”

“不喜欢。”春蕊赌气,“你应该做得干脆果断一些,告他们,他们诋毁你的名誉。”

“抱歉了。”严文征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并不听从她的建议,“我工作室的微博我享有言论自由。”

春蕊始终不抬头看他,冤枉、憋屈、愤懑等?诸多表情悉数隐藏在了自己创造的阴影之中。

他的那句话,她看到时很开心,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呵护在手心的小精灵,但她无法释怀一点:“我不想让那些是非不分的人对你评头论足。”

严文征微微叹气,他捉着她的手肘,强迫她站直,与她对视,一字一字地强调:“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已经过了需要被别人认可才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年纪,那么同理,我也已经过了受到别人的诋毁而无所适从的年纪。”

山一样的男人,品质坚韧而顽强,春蕊无需怀疑,却忍不住反复确认:“这么有信心吗?”

“如果没有。”严文征仿佛听了个笑话,“那这在北京的十七八年,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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