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嬷嬷得知他关心心切，为着姜锦花高兴。
顾疏越是在意她，越不会轻易抛弃她。
进京后，原嬷嬷最为忧心忡忡的是顾疏越发?出彩，便会引来多重的注视，一旦他被盯上，首当其冲姜锦花会陷入危难中。
原嬷嬷更怕，顾疏会爬得太高，性情大变，抛弃糟糠之妻，遗忘最初姜锦花如何与他走过最艰难的那几年。
但顾疏的表现也令原嬷嬷很是满意。
他一心扑在姜锦花身上，在对待姜锦花时，几乎做到了事无巨细，连一点小事，只要事关姜锦花，便成了大事。
原嬷嬷笑了笑，姜锦花的享福，还在后头呢。
从曲家离开，来到这么?一对主子身边，她很庆幸自己当初点了头。
*
翌日清晨，顾疏一大早起来，便吩咐杏花和半蓉将平日姜锦花爱吃的食材买回，两个丫鬟拿了钱便相携出门。
沈启业起的很早，到了京城，他是没一点儿瞌睡劲儿，昨夜大抵只睡了两个时辰，但早起仍很精神。
“延清，你也这?样早？”
“早起再看看书，怎么，你也睡不着？”
顾疏睡不着有一部分的担忧姜锦花，昨晚上她疼的醒了几回，顾疏也跟着睁眼，为她揉肚子哄着才睡过去。
而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眼看着天边吐白，干脆起来看看书温习学业。
青竹已经将书房收拾出来，顾疏便问他，“要不上我家书房？上回你问我几道?题，我还没给你讲完。”
“好啊，这?次我好好记下来。”沈启业求之不得，他就想多得顾疏的指教呢。
若是顾疏早考过了会试，他都恨不得拜顾疏为师。
有时候沈启业都想不明白，同是一年的学子，为何顾疏比自己懂得这?样多呢？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两人在书房谈了半个时辰，沈启业听得大呼过瘾，只可惜杏花和半蓉这?时候回了家，顾疏想着该为姜锦花准备饭菜，便叫了停。
沈启业不好打扰他用饭，便回自己屋子继续看书去了。
杏花和半蓉抬了一袋面粉回来，烙了几张小葱面饼，还煮了一锅红枣粥。
顾疏回里屋时，姜锦花已经坐起来穿衣了。
他走去在床边坐下，“早膳做好了，这?三日你吃的太少，先吃几口粥吧。”
在船上姜锦花便不肯吃饭，全靠着沈启业带的干饼撑着，但即便是干饼，她也只吃了两口就说饱了。
可没把顾疏急死。
红枣粥被端来，顾疏亲手接过，就要喂她，姜锦花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
“你靠好，我喂你。”
姜锦花没动，顾疏便执意将她揽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侧，“不要让我太挂心。”
只是这么?一句话，姜锦花心下微动，张口醉小口吃下了勺子里的粥。
两人没再说话，顾疏一小口一小口地将一碗粥全喂进了姜锦花的肚子。
用他在旁陪着，姜锦花的食欲好了不少。
想来此前也是心情烦懑，身边又少了个他，如今有人依靠，她不知不觉就娇气了一点。
一碗粥见了底，顾疏便又问，“可还要一碗？”
姜锦花却侧过身，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肩窝里蹭了两下，作摇头的样子。
顾疏将碗递给身后的杏花，这?才腾出手回抱住她。
“怎么了？”突然之间，比往日还要的黏人。
姜锦花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只是觉得，我很久，很久没有早晨醒来还能看到你了。”
顾疏手心微紧，他的心口像一只手狠狠攥过，涩得不成样子。
喉头滚动了两下，他只吐出三个字，“对不住。”
他忙于赶课业，早出晚归，与姜锦花的相处便骤然变少，她会觉着寂寞是当然。
“没有，是我想多了”
姜锦花又往他怀里缩了一小步，“我知道你是为了会试做完全的准备，你为了我们的日后，我哪里真的在责怪你呢？等我，等我京城的铺子开起来，我有事做就会好了。”
她的双眼贴在顾疏的颈部，他甚至肌肤上能感觉她眼睫在眨动，很痒。
顾疏说不出别的，他轻轻地答：“好。”
眼眸微垂，阴影盖住一双无双的凤眸。
“杏花还烙了你爱吃的葱饼，你要吃吗？”
姜锦花抬起身子，嘴边有了笑容，“嗯，我有点饿了，让杏花端来吧。”
听她说想吃，顾疏心头缓缓舒口气。
吃饱才能好的过，他更能少一分的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