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虎睁大眼,这回他看清了来人,顿时?都不醉了,抖着手指便?说:“你,你是何凤霞!你咋跑城里来了!”
“你说我找你干啥?”
看出何凤霞嘴边的讥讽,姜成虎脑子里顿时?浮起?半个月前她在自家面前,非要自己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他因不愿家里知晓,失手推开她。
那个孩子也因此落了。
姜成虎本以为孩子没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何凤霞足足有?半个月未再来过姜家,他只当她与自己再毫无牵连。
但今日在城里两人一碰面,姜成虎没来由?的心里发虚。
发虚归发虚,面子上姜成虎绝不会露出半点懦弱,他昂着头气汹汹道:“我咋会知道你找我干啥?咋的,你孩子没了,咱俩之间?的事早就完了,莫非你还?想我娶你?何凤霞,你回去好好照照铜镜,就你这样的,你配让我娶回去做娘子吗?”
“姜成虎,你果然还?是这样令人作恶。”何凤霞朝他吐了一口?吐沫,“我呸,我告诉你,你今日就算求着我让我嫁给你,我也不会答应!”
“那正好,我不乐意娶你,你也不乐意嫁我,你今个儿还?来找我干啥?走,走,赶紧走,我还?有?事呢,别挡着我回去。”
姜成虎作势要推开何凤霞,奈何何凤霞又是大力?一推,他喝酒喝多身子发软比不得?以前,一下被推到墙上。
“你还?想走?”
何凤霞掏出腰间?的菜刀,嘴边满是嗜血,“你说我会放你走吗?”
“你想干啥!”姜成虎慌了,哇哇大叫起?来,“何凤霞,你别乱来,把刀子放下!”
“你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每夜他都会来找我,是你,你这个侩子手,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用这条命来还?!”
“别,别,我错了,何凤霞,我给你磕头,你要我嗑多少都行,你别杀我,别杀我。”
姜成虎被何凤霞用刀子对着,他吓得?下身软得?瘫下去,下一刻一股尿骚味从他下体散出。
“这你就不行了,我看你在那寻香楼不很能耐吗?既然这玩意留着也到处害人,你还?是别留着算了!”
何凤霞玩味的垂眼,往他那处扫了一眼,她那双丹凤眼突而狠狠一眯,手里刀尖转了个方向,朝下快准狠的一砍!
巷里顷刻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这叫声比杀了人还?要惨烈。
再说顾疏,他把何凤霞送进城后便?径直回了顾家。
今日是他回城的第一日,想着县衙有?马车给自己用,便?顺道到小石头村接何凤霞一起?回来。
刘家的案子查了十五日后,有?了新?的进展。
这案子过了两年?多,刘家有?的家仆早已离开,因此找回当年?的知情人花费了许多时?日。
在赵县令审问过刘家众人过后,顾疏得?知了一个消息。
刘家大少爷与二少爷当年?出事之前,都曾有?遇到一点极其类似之处。
两人身故前,照刘家人看来,皆未出现过将死的迹象。
大少爷风寒是小病,那时?郎中?说没几日便?能好,然而病情却突然加重,不治而亡。
二少爷则更匪夷所思,他走的那条乃官道,那日又非雨日,如何会马匹失滑,落入崖底?
大少爷当年?发病身边有?几位奴婢照顾,赵县令便?从几人身上找线索。
顾疏在旁听着,唯有?一位小绿的话让他听出了端倪。
在大少爷病发时?,小绿曾见?过一位小丫鬟半夜进过大少爷的房间?,这丫鬟还?并非大少爷院中?伺候的下人之一。
等赵县令叫她认人时?,却没有?在刘家找到此人。
只凭着这一点端倪,顾疏有?五成的把握猜测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离开青河县有?十五日之久,赵县令还?有?事务要处理,不得?不带着顾疏回城。
顾疏便?先回顾家一洗轻尘,换罢一身干净的衣裳过后,自己擦干发丝,回到书房读书。
他将一日的功课都温习一遍,屋外天色渐暗,但仍未听姜锦花回家的动静。
顾疏便?出屋,问在后院种地的半蓉,“这几日顾娘子都在外忙些什么?”
“奴婢听说正街那头的玲珑阁将将修葺好,娘子每日必然跑那头几回,玲珑斋这边也重新?打点好,开业也有?了几日。”
“她每日都回来这样晚吗?”
顾疏心里略有?些愧疚,娘子总是四?处奔波,他无能,让她这样每日疲惫。
半蓉望了一眼天色,“不对啊,往日这时?候娘子早该回来了,莫非是被事情缠身?奴婢去玲珑斋问问吧。”
等半蓉和顾疏刚从后院绕到前院,便?见?杏花披着一头散发,提着裙摆冲进大门。
“顾秀才,顾秀才你回来了!”杏花眼里有?泪水,满脸无措,“您快想想法子,娘子她叫人掠走不见?了!”
顾疏瞳孔睁大,“你说什么?”
“石林和娘子今日去石家花庄取货,回来的小道上车遭人撞击,石林被人当场打晕了,娘子也是那时?候被带走的,石林醒过来后便?忙跑回玲珑斋,奴婢当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找顾秀才您,可不知晓您可否回来了,还?好……还?好……”
杏花一阵手足无措,见?到顾疏的喜极而泣,擦了擦眼泪后,她又着急道:“顾秀才,石林也与奴婢一同?到了顾家,您先问问他话吧。”
“叫他进来。”
顾疏手心攥紧,指甲在手掌上划出几道红痕,他没有?任何知觉。